太陽已經落了下去,窗外兀自散著零亂的雪花。
陳風坐在新調的位子上,滿腦子都是剛才被殷矛“羞辱”的情形,又猛地想起還有一堆物理題沒做。正翻找時,影影綽綽又記得似乎還得複習曆史,數學也好像有些什麼事……“是在做夢吧……”陳風近來時常會有這樣的想法,有時真分不清究竟是夢中的忙碌還是醒時的清閑。想著,他有些神經質地四下裏望了一圈——咦,是她?
坐在陳風身旁的是那個每個問題都會碰巧跟老師想的一樣,每次考試都碰巧複習了試卷上的內容,因而每次都碰巧考第一,並且碰巧沒有一次不碰巧的曉淳。她正伏在一本參考書上,一個人靜靜地做著。“竟會跟她坐鄰位!豈不要憋死。我?”陳風直覺上總認為她很難相處,平時沒話,可能還有些高傲,盡管自己也從來沒試著跟她搭訕過。
嚼蠟般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曉淳果然一句話也沒說,陳風也依舊無聊。第二天晚飯後,他正氐頭?召乏?邁向座位,忽覺一陣狂風掠過,緊接著便琶采兩座山陳風急忙一個飛身躲過倒在地。臨倒時還帶翻了韓趣的一摞書,盡致由匝位曰巴剛肚子上,引來周圍一片喝彩。陳風一臉痛苦地爬了起來,向看閥羔,卻發現竟是班上赫赫有名的大姐級人物禾茭製竺三小超(兩人均是曉淳的舍友)。陳風說,陳風也依舊無聊。第二天晚飯後,他正低頭數著步數邁向座位,忽覺一陣狂風掠過,緊接著便飛來一座——不,兩座山!“啊!”陳風急忙一個飛身躲過飛山,卻不幸將一條腿別在旁邊桌子的一條腿上,重心失衡,立刻四腿朝天翻倒在地。臨倒時還帶翻了韓趣的一摞書,盡數砸在自己的肚子上,引來周圍一片喝彩。
陳風一臉痛苦地爬了起來,向著兩座“飛山”怒目而視,卻發現竟是班上赫赫有名的大姐級人物朱斐和她的死黨小超(兩人均是曉淳的舍友)。陳風不禁打個冷戰,急忙收回了目光,望了望朱斐那虎背熊腰的身板和高自己一頭的海拔,歎氣道:“巾幗英雄,巾幗英雄呀!”“哈哈……”聽到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陳風再一次怒目而視過去:敢幸災樂禍?沒想到,這次笑聲競源自曉淳。她樂得淚水汪汪,又捂肚子又擦淚,使陳風深覺自己剛才一定很狼狽。“您老看得過癮吧7為有這樣的舍友自豪吧?今後有了努力方向了吧?”“當然!怎麼樣,見識到我們‘瘋狂313’的威力了吧?”曉淳孩子般昂起頭,陳風縮了縮腦袋。
“她竟這麼開朗!”陳風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以後的日子卻好過多了。他本就同身後有些大腦簡單的韓趣姐弟相稱,再加上這麼個愛說善笑的曉淳,班陝樂大本營“便算基本構成了。曉淳性格中透著一股男孩氣息,並且有一點好吃懶做,並不像別人想象的那種靦腆、內向。一天。她坐在座位上悶頭大嚼巧克力,陳風湊上打趣:“哇,這麼大胃,想趕超朱斐呀?嗯,算你有腦子!”曉淳差點沒噎住,抓起旁邊的可樂灌頗有幾分得意地說:“我媽總嫌我太瘦,讓我盡量多吃,實話對你說,她給我定下的目標就是朱斐型的。唉,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咱好意思辜負嗎?,”孝女既暖了別人的心,又甜了自己的嘴,一石兩鳥呀陳風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盤算著,倘是她真成了朱斐那種人人見而敬之遠之的“巨無霸”,該是怎樣一番景色?噴,不堪設想!
一個多月就這樣轉眼過去了。時間已至深冬,天上卻仍不急不緩地兀自飄著那漫天的白雪。而這一個多月,也恰,成了陳風升入高中乃至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他仍背不下地理,也仍被數學老師“架”到辦公室,甚至有幾次還被一向寵著自己的語文老師召去“談談”;但這一切的不愉快,卻都在與曉淳和韓趣無拘無束的暢談中化為烏有,變成快樂的開胃酒。學習也日益變得輕鬆,上學期統考時,曉淳照例碰巧得第一,而陳風也竟從22名直升到第5。在陳風心中,曉淳已成了自己身邊少有的幾個知心朋友之一,往的那陣陣襲上心頭的淡淡的孤獨與無聊也在一點一點地消融。
每周的星期六是殷矛放假的時間,這一天的課外活動也自然成了全班“放風”的絕佳時機。等到曉淳跟韓趣一臉鬼相地倒完昨晚在宿舍聽錄音機被逮著的過程後,韓趣突發奇想,問道:“說說你們最崇拜的人是誰?”“你猜呢?”陳風來了精神。“比爾?蓋茨?,政界的。艾森豪威爾?”“什麼呀?我最討厭美國人了那是……‘告訴你,記住了——拿破侖!”呀,跟我一樣!不會吧!“陳風簡直覺得這是曉淳對他心中英雄的誣蔑,”一個女孩子家……迂腐呀……“曉淳正待駁斥,卻冷不丁從旁邊鑽出一個腦袋來。定眼一看,竟是朱斐。陳風本就覺得有些掃興,卻不料朱斐陰陽怪調地笑道:“哎喲,嘖嘖,又有共同語言啦唉,真是心有XR:-A通一嘖嘖……”陳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正要發問,朱斐早已一步一顫地跳著跑開了。“嘻嘻……”陳風循著這有些令的笑聲望去,隻見周要個男女生正向他指指點點,滿臉的神秘與鄙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