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難道是因為?”魯誌鬆越想越不對勁,他似乎捉到了事實真相,可一時理不清頭緒,種種想法,思維的火花在腦海裏碰撞,想要捉住卻總是從指縫裏溜走。他的臉色變得暗淡,額頭上的皺眉快擰到一起了。
同桌吃飯的人看了,以為他還在為發生的爭吵覺得內心不痛快。慕容雨端著酒碗道:“鬆爺,還在不爽啊。我們都是就事論事,我為語氣上的不敬向你道歉,別放在心裏。”。
魯誌鬆仿佛沒聽見,旁邊的趙福搖晃了大半天,魯誌鬆方才如夢初醒,他看見整桌子的人都注視著自已,知道失態了,趕緊端起酒碗和慕容雨碰了一下,可酒到唇邊,魯誌鬆突然冒出一句道:“既然有內奸,他們被捉住了沒有?如果捉住了,兩位領隊幹嘛沒有向第三帝國彙報呢?”。
嘩啦啦,同桌吃飯的人全部被震倒一片,苦笑地看著魯誌鬆和慕容雨,明白他倆的爭吵又要開始了。林哲緊張兮兮,好不容易確定下來的下一步工作計劃,恐怕又要在倆人的爭吵中有所調整。
慕容雨把碗裏的酒喝光,清了清喉嚨道:“重要的是我們發現路標!也就是說,追趕的人沒有發現。所以,倆位領隊由於自已的疏忽浪費了機會,我想,我們是不會浪費的。”。
有道理,林哲情不自禁地為這位好兄弟的妙論鼓掌叫好,魯誌鬆明白慕容雨是陷入了“內奸說”不願抬頭用更具備高度的眼光看待問題,他微微一笑道:“我們能找到,憑什麼當年的追兵就找不到呢?”。
“我更加願意相信,是有人無意識地把這塊鐵皮插入岩石當中,他並不想做任何標識,完全是處於無聊中的舉動。”魯誌鬆說著說著,好像看到當年的情形一樣描繪著,他道:“可以肯定的是,逃走的人曾經來過這裏,也曾經在這裏駐紮過一些時間,他們需要思考將來的走向。”。
“在這裏絕對是發生過不同意見的爆發,為了平複局麵,他們做了休整。或許有人漫步在雅魯藏布江河岸,吃著帶來的罐頭食品,為了打發時間,將它拆解來,做成鐵皮,惡作劇地插在岩石縫中,壓在岩石下。”。
慕容雨難以置信地看著魯誌鬆,他誇張地道:“惡作劇,這是一出惡作劇,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就那麼肯定嗎?有人吃飽撐著沒事幹,把罐頭盒弄成鐵片皮,然後將它放到岩石中間。你的想法太奇怪了,我不能同意你的說法,雖然你有說話的權利。”。
“用不著你同不同意,事實本當如此。”魯誌鬆開始有了底氣,他道:“我的證據就是那兩名領隊壓根就找不著他們,找不著消失的隊員們,隻能列為失蹤案處理,否則,他倆直接向第三帝國舉報有人叛變就行了,第三帝國會另外派人過來。”。
魯誌鬆說出自已的判斷道:“這樣的標識,我想可能還有很多,它在誤導,在引追兵進入歧途,拖延著時間,僅此而已。”。
“你們這群笨蛋!”趙福一開口便引發眾怒,可他並沒有在意,他將碗裏的酒喝個幹淨,又倒上喝了大半碗,抹著酒汁道:“我們這樣躲在被窩裏猜骰子,誰能知道輸贏。不是有桑吉喇嘛嗎?找他一問,事情不就明白了?”。
林哲想要說什麼,慕容雨搶先發言道:“我同意去再找一次桑吉喇嘛,既然我們能在桑耶寺遇見他,就說明大夥有緣分,他要我們做的,大概就是認識到這一點吧,他應該就在寺中恭候著我們折返。”。
“可是……。”林哲想要說出魯誌鬆曾經回去找過,隻是查無此人。魯誌鬆也同意道:“是該回去找了,我們是無法在這裏尋獲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必須回到原點進行重新整理。”。
想法方向是對的,因為在七十多年裏,盡管現在資訊發達,可也無法一一囊括所有曾經存在的信息。隻有從人的記憶中去尋覓,挖掘,桑吉喇嘛就是一個最好的人腦儲存器,何況他是一位在眾人麵前展露出不凡的白日飛升技能,僅憑這一點就足夠再去好好把他找出來。
說走就走,不同的是,這次回桑耶寺,人們要坐的是車,不是船。格桑不愧是本地人精,他把設備轉手一賣,原價出售,林哲開心死了,連連誇讚起格桑的傑出貢獻。
坐在格桑租賃來的大越野車,風馳電擎,星夜就趕到了桑耶寺。為了不打攪寺廟中的喇嘛們,格桑帶著人們從北門進入,寺廟是在晚上六點就關門的,光線昏暗,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格桑有準備,打著手電筒找著一名認識的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