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禮笙終於恍然大悟地點了頭，“這樣啊。”
韓喻也終於看到了希望，重新振作起來，“所以，實際上，代碼大賽並不是為了打破壟斷，而是為了讓那群家夥更好地壟斷，從而讓被盜版幾乎逼到崩潰邊緣的程序市場重新恢複秩序――”
“可是，編程師也是這次變革的產物，”蕭禮笙開始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提出了質疑，“為什麼您之前那樣說啊？”
韓喻再次扶額，“老子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徒弟？！真他媽是上輩子造了孽了！”
蕭禮笙乖覺地閉著嘴，理智地沒有接話。
果然，等韓喻自己緩過來了，就開始繼續解釋，“你好好想想――編程師真的是變革的產物嗎？”
蕭禮笙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猶豫個屁！根本不是！”韓喻幾乎被他氣得吐血，“非要說的話，在那段盜版遍地混亂時期，職業‘程序員’就開始慢慢地被‘編程師’所取代了，隻是大家沒有把他們區分開而已――變革之後，才明確地劃出了兩者的區別，同時，也給‘編程師’們按上了‘編程師’的帽子。懂了嗎？！”
蕭禮笙急忙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生怕慢了一點兒，韓喻就要揍他了。
“所以，‘編程師’這個職業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恢複市場秩序――他們隻是順應時代而出現的用於賺錢、壟斷工具而已――你以為的那些，是‘編程師’們成為‘編程師’之前所擁有的。”韓喻偏頭看向滲進練習室裏，那副厚實的窗簾也沒有擋住的光線。
顯然時間已經不早了，韓喻皺著眉，想著許堯那裏情況有沒有好轉，於是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直到停住了。
因為這樣的沉默氛圍而十分不安的蕭禮笙試探著問了一句，“韓哥……很討厭這種情況嗎？所以才會來參賽？”
韓喻的目光倏然收回，釘進了蕭禮笙帶著懵懂的興奮眼神裏，看了他幾秒，才漠然地低下了頭，“不是。恰恰相反――我覺得那沒什麼不好。”
蕭禮笙又茫然了，歪了歪頭，“那您是來做什麼的呢？”
“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韓喻突然發了火，隻是她隨即就壓了下去，盡力平靜地陳述道，“我來拆掉那個礙眼的破玩意兒。”
蕭禮笙連連點頭、應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乖乖地閉上了嘴，打定主意即使讓氣氛尷尬一些，也絕不再主動開口了。
韓喻也重新開始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流利地敲擊著，沒有再出聲。
又過了一會兒，蕭禮笙甚至以為今天都要在這兒受這份罪了，韓喻突然開了口，極輕地說了一句，“它害死了我的母親。”
蕭禮笙怔住了，“什麼……？”
開了一次口，後麵的就好說很多了，韓喻深吸一口氣，“老子說這些，是為了讓你安分點兒，你要是敢胡亂矯情，就給老子滾，明白了？”
蕭禮笙猛地點頭，然後意識到韓喻正看著筆記本的屏幕，看不見他，才喊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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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許堯的臥室裏麵安靜地沉睡的蘇澤，忽然擰起眉頭，然後“唰”地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