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合上了,“嘭”的一聲巨大聲響驚到了方才眼神有些朦朧的蘇澤。
一瞬間,他就變得銳利了起來,環視周身,發現韓喻已經離開了之後,便看向許堯,目光像尖銳的刺一般刺向了對方。
許堯苦惱地揉了揉鼻梁,“那麼,這一次也隻能這樣了……您照例填完問卷,就回去吧。”
“這就回去了?”蘇澤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有些不情願,但是人卻放鬆地窩進了沙發裏,“從某個方麵來講,許醫生的工作真是有些過於輕鬆了不是嗎?幾乎不能對應上您的高工資呢。”
許堯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諷刺一樣,從書架上抽出了一張畫著表格的紙張,同一支筆一起,遞給了蘇澤,“如果您不是一直在招惹喻喻的話――我想我就能把工作做得更能讓您和您的父親都滿意一些。”
蘇澤一把奪過了紙和筆,墊在腿上,開始寫寫畫畫,嘴上絲毫不讓步,“許醫生,這是說不通的。我們付您工資,可不是為了限製我的社交活動――如果韓喻僅作為【韓喻】來講的話,我刻意與她結交,並沒有什麼不妥――畢竟她對我的幫助不可謂不大。”他說完,把手裏已經草率地填滿的問卷,和筆一起遞了回去。
許堯好脾氣地接過了那些東西,“可問題就是,喻喻她不隻是【韓喻】而已――不是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著蘇澤所填的內容。
罷了,就擺出了一副送客的架勢,“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要開始我的‘工作’了。沈少?”
蘇澤的臉上帶著優雅矜持的標準社交笑容,“可是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答案――我說的對嗎?許醫生?”
他說完,並沒有等許堯的回答,隻是自顧自地走出了這間臥室,獨留下忽然憂愁了的許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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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得容不下一點兒光芒的房間裏,隻能看到物體模糊朦朧的輪廓。
這裏安靜得沒有一絲人氣,就像是已經與世隔絕很久的密室一般,空氣裏到處都是死氣沉沉、毫無生氣的味道,還隱約有些血腥氣。
“咚咚咚……”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床上的那一團陰影動了動,便又沒了聲響。
“韓哥,您給我的程序,我完成【析碼】啦!”蕭禮笙用著歡快的聲音,也沒有等韓喻的允許,就“哢噠”一聲,打開了門。
韓喻被打開的門所放進來的燈光刺到了眼睛,抬手遮擋,敷衍道,“哦,那你真厲害。”
蕭禮笙完全忽略了她語氣裏的諷刺,隻把這句話當做了誇獎,“是吧!我起初沒找到能攻擊的點,就用模擬器試了一下,發現模擬器把它……”
“隻有不入流的編程師才會用這種方法。”韓喻漸漸地適應了光線,把手收回身側,繼續望著天花板,“你能完成【析碼】,有一大半靠的都是模擬器,對不對?”
蕭禮笙愣在了原地,稍後,心虛地應了一聲,“對……”
“那我還不如編個類似模擬器的程序來破解呢,要你做什麼?”韓喻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道,“手動打開模擬器嗎?”
蕭禮笙這下子徹底沒了聲響,低著頭站著,一副聽從教誨的模樣。
韓喻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得抽了口涼氣,蕭禮笙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想去扶她,卻被她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