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子才討厭【無缺】。本來自傲得煩人的編程師就太多了――現在有了它，但凡是個阿貓阿狗的，都他媽的敢自稱是編程師。”韓喻仿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把這棟樓裏大半的人都罵了進去，或者說，即使意識到了，也不會在意。
蕭禮笙猛地把身側握著硬盤的手收到了背後――他把自己【析碼】的過程全數記錄了下來，本來是想著討韓喻一句讚賞的。
“嗯……”蕭禮笙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算是勉強地讚同了韓喻的觀點，然後換了闡述這件事情的切入點，“韓哥編的程序很厲害，所以我才會需要一點點模擬器的幫助……”
韓喻笑了，偏頭去看他，發現了他說這話時十分認真的表情之後，臉色又慢慢地變得難看了，“你在開玩笑吧？嗯？”
蕭禮笙一臉不解地看著韓喻，不懂她想說什麼。
“靠！那玩意兒是老子十三歲的時候編來玩兒的！你居然會很費力？！”韓喻幾乎要破口大罵了，等看清了蕭禮笙吃驚的表情後，她迅速起身，罵罵咧咧地推開蕭禮笙，朝門口走去，“死娘炮都他媽的給你教了些什麼操蛋的破玩意兒？！”
蕭禮笙緊跟在了她身後，幾次張了張嘴，卻都沒膽量真的攔下她。
但是韓喻帶著怒氣走到門口時，卻突然止了步子，“……算了。”
蕭禮笙鬆了一口氣，明白她不想去找蘇澤掰扯清楚這件事兒了――至少現在不想――這讓他免去了夾在兩邊進退維穀的尷尬局麵。
韓喻轉過身來，盯著蕭禮笙，目光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從現在開始到預賽，還剩五天。這五天裏，你的學習和練習統統由我負責――明白了嗎？”
蕭禮笙驀地紅了臉，耳垂更是紅得幾欲滴血。他隻覺得自己渾身都燒得厲害，幾乎要站不穩了，然後他聽到自己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明、明白了。”
韓喻滿意地點了點頭，打開門，側身把路讓了出來，“今天已經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開始，我帶你學點兒真正有用的東西。”
蕭禮笙連忙應了聲，像是生怕她突然反悔一般，“我知道了。”
他在韓喻的注視下，同手同腳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也就在隔壁。
韓喻目送他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果斷地關上了門，疾步走到鋪滿零散草稿的書桌邊，一把拉開抽屜，翻找著。
最後，她抽出了一疊雖然邊角有些皺起，但是好歹沒有記滿東西的紙，又從床頭抓過一支筆來，坐在椅子上，極快地寫下了“訓練計劃表”幾個字。
思及方才蕭禮笙同手同腳的蠢樣，韓喻又痛心疾首地在前麵補上了“白癡”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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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滿和煦燈光的臥室裏，蘇澤燦金色的頭發溫順地落在他的額前和耳鬢附近。
而他對麵的光屏裏，是個不太能看出年齡的男人――說他二十出頭沒問題，但是說他年過不惑，似乎也對。
相較於喻璪伶明顯具有的年長上位者氣勢，這個男人的目光雖然銳利，卻多了些溫柔――能讓人無意識地放下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