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韓喻難得有理虧的時候,小聲補充,“他們兩個比我出門的時間早多了……淩晨就出門了。”

“哦?”許堯站起來,把書放回書架,“這麼說,你還挺懂事兒的?”

韓喻看著他走近了,下意識地反手撐著書桌,拖著帶滑輪的椅子,向遠處挪了挪,目光遊移不定。

待她終於想起這一次自己還是有個戰友時,看向了蘇澤,卻險些氣了個仰倒――

青年微微地歪著頭,金發散落下來,在他的眉眼處打下一片陰影。因為那些發絲的顏色實在太過鮮亮,竟能隱約地反射著日光燈的光芒。而偶然有幾縷漏過發絲的光線,也在他的睫毛下方拖拽出了一片弧度。

――他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安然入睡的平和模樣。

韓喻看不過眼,便偷偷地瞄了一下許堯,當發現他也正在複雜地看著睡過去的蘇澤之後,就當機立斷,伸出長腿踹了一腳蘇澤正坐著的沙發,並喊了一句,“地震了!”

蘇澤猛然驚醒,目光還迷迷蒙蒙的,像是因為被打斷午睡而沒有睡飽的貓。

沒了平日裏的優雅尖銳,可愛得想讓人揉一揉他的腦袋――不知怎麼的,他這個樣子,總讓人覺得現在伸手揉他,不止不會被排斥嫌棄,甚至有可能反過來被他蹭蹭自己的掌心。

“呼啊――”蘇澤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怎麼,聊完啦。”說著,就放開腿,踩上拖鞋準備走了。

韓喻又挪了挪椅子,試圖離許堯更遠一些,“還沒開始呢。”

蘇澤的動作僵住了,隨後立馬乖巧地坐了回去,溫溫和和地喚了一聲,“許醫生。”

許堯摸摸韓喻的發頂,忽略掉她明顯的僵硬,衝著蘇澤點點頭,“嗯?沈少有什麼吩咐嗎?”

蘇澤下意識地潤了潤幹澀的嘴唇,“沒有。”

許堯似乎是微不可查地歎息了一下,“沈少身上有股子香味兒,應該是來自賭場常用的熏香――您又去打遊戲了,而且時間還不短,是嗎?”

“是……”蘇澤垂下了頭,表情中有壓抑著的不耐煩一閃而過。

“至於喻喻……”許堯替韓喻理了理耳邊鬢角的發絲,“受傷了,對不對?”

韓喻身體上的僵硬更加明顯了,這次連距她有一段距離的蘇澤都感覺到了她的局促不安。

許堯皺起了眉頭,轉身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個盒子過來,打開,取出紗布和止血藥粉。

那盒子裏頭的藥品十分齊全,甚至還有幾隻抗生素和針管。

“傷到……”許堯伸手幫韓喻脫去了外套,聲音就戛然而止。

韓喻的右手小臂上已經暈染了一大片血跡出來,棉質的袖子因為吸收了血液,看上去沉甸甸的。

許堯的眼神越發地不善了起來,但是手下仍舊很輕柔。他試著把韓喻的袖口向上拉了拉,當看到韓喻疼得抽了一下的嘴角時,便停了手。

他從書桌上的筆筒裏拿出一把剪子,小心翼翼地剪開韓喻的衣袖,把那塊兒布隨手扔在了地上。

然後用酒精兌著水杯裏的水,替韓喻衝洗了傷口,又手法熟練地為她上了藥、包紮了傷口。

韓喻在許堯將稀釋過的酒精倒在她的手臂上時,就擰起了眉,等到對方把藥粉也倒上去之後,韓喻那一瞬間的表情幾乎可以用猙獰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