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用紗布的頭和尾係起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結束了這次簡陋的治療,把醫療用品放回藥箱,又把藥箱放回了原處。
韓喻偷瞄著許堯的表情,摸不準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口。
“……我沒有生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反而是許堯先開了口。
他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生氣。”
不知道這是在回答韓喻探究的目光,還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韓喻斟酌了一番,決定還是把事情合盤托出,“我是被喻家的人攻擊的。不過他們好像是業餘的,要不是裝備配置得的確挺好,肯定連這點兒傷都留不下。”
蘇澤也是頭一次聽說她今天被有組織地攻擊了,於是也沉了臉,“喻家嗎?”
“你管不了。”韓喻掃了他一眼,“他們人雖然是業餘的,硬件設備可不是――密封的戰鬥服,應該在他們失敗後就釋放了毒氣,確保沒有活口――這種處理方法,就差在那些人身上貼張紙條,來說明他們是喻璪伶派來的了。”
蘇澤聽她這樣光明正大地瞧不起自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愉悅地笑了,“你在擔心我。”
“擔個屁!”韓喻一如既往地爆了粗口,“老子傷了手,胖子是個業餘的,蕭禮笙又他媽是個沒用的新手菜鳥,要是你再把自己折了,那咱們的預賽可就麻煩了!”
在隔了幾堵牆的練習室裏,正在被韓喻勒令來做對戰練習的蕭禮笙猛地打了個噴嚏。
許堯又擔心地看了一眼她那已經被處理妥當的傷口,“既然是他派的人,那就更要警惕起來了――其他人不會袖手旁觀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在動作了。”
“這些都是小事兒。”韓喻頓了頓,繼續道,“戰鬥結束後,我被大樓的防禦裝置襲擊了。”
房間裏麵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寂,很久之後,許堯才不自然地開了口,“那就更要小心一些了……沈少呢?”
這個話題轉得實在是僵硬得很,其他兩個人卻都沒什麼異議,十分默契地一起繞過了那個關鍵。
“我……就是在賭場玩兒了一天而已。”蘇澤輕聲地咳了咳,清清嗓子,“那裏更新了,還都挺好玩兒的。”
“是嗎?更新的都有些什麼?”就像是閑聊一般,許堯很正常地把這個話題接了下去――但是在這種特殊的時候,他的舉動反而就不那麼正常了。
蘇澤抬頭看著許堯,然後掰著手指開始數,“其他的也就一般……隻是把以前的版本升級了而已。但是有一種步驟很詳細的仿真管理書新出的――那是個挺大的組織――管起來還挺好玩兒的,我贏了很多遊戲幣……可惜韓喻來了,不然晚上的拍賣我肯定能拿走不少好東西……”
韓喻看上去與其說是在氣蘇澤話裏話外都是說自己妨礙了他,更像是一種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的吃驚,“你不願意接手沈家,卻願意在那裏玩兒什麼屁管理遊戲?”
許堯壓低聲音嗬斥了她一句,“喻喻!”
韓喻翻了個白眼,“知道了!你他媽在工作,老子不打擾你!”
說完,她看上去比之前蘇澤嫌棄她礙手礙腳時還要生氣,站起來開門走出去了,而且關門的時候,把門甩出了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