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 / 2)

“衛風,現在,還不是時候。”黯默如道了一句,卻並沒有說清楚他的謀劃。

“陛下,屬下明白。”他的重生都是因為這個男人,他發出的指令,自己都要無條件遵從,即使那個決定是錯誤的,也不能回頭。心中似有什麼疑問隱隱待發,“陛下……可是在等待什麼?”

黯默如回頭看著自己的下屬,心想:自己表現得難道有如此明顯?連自己的下屬都看出自己的目的?

“是。”如實回答。這個時候,並不需要隱瞞什麼,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那麼,屬下鬥膽請問陛下,在等什麼人?”他跟在黯默如的身邊最久,也最了解他。從他的一舉一動他可以看出他正在想什麼,不過當這個男人指點江山的時候,自己永遠也猜不到他的想法,隻知道在轉瞬之間,還在沾沾自喜的別人就立刻掉入了痛苦的深淵。

黯默如心頭、眉頭一跳,問,“你怎知朕在等人?而不是在等其他的東西?”

衛風笑了笑,並未隱瞞,直說道,“我跟隨陛下多年,陛下隻要在思念您的母後之時,眼裏流出的情愫總是那般憂傷。近來陛下總是這般,而那深情裏還有著……點滴的柔情,陛下怕是歡喜上了某個人?”

黯默如苦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動過感情了,冰冷的心,就和那冬天的雪一樣寒冷。如今那個女子的離去,自己竟會在不經意間讓人察覺出自己反常的一係列的行為,原來自己終究還是會被影響著,原來自己終究還是無法像別人說得那樣變得徹底冷血。

從不認為會喜歡上他任何一個人,但是現在,要如何去說自己其實沒有?就連自己曾經最得力的屬下也從蛛絲馬跡般看出來,自己要怎麼去否認?

原來,她對自己的影響那麼大。

“衛風,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黯默如閉上眼睛站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

“是,陛下。”衛風走之前輕輕歎了聲,似乎那悠遠的母親的歎息。

——

朝洛走的時候帶著卿長和君玉恒一起去了黯祁峰那裏,說是自己結拜之人,不可丟下。自己其實是很想趁這個機會把君玉恒打發掉的,畢竟留著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總是不好的,但卻終究找不到什麼理由趕走他,每次都被他輕易地躲過。

今日正服見那個曾經得朝國太子,想必不會那麼順利。

朝洛在門外久久沒有動,然後終於鼓足勇氣,邁上台階,向大殿走去。

“微臣鳳弦歌,拜見淮王。”不卑不吭,謙遜有禮,畢竟一見麵不能傷了和氣不是?

“不必多禮。”手一揮,示意朝洛站起身,那姿態好像真的像個帝王一般。但相像終歸是相像,終歸是假的,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就算他再有帝王之風,現在的皇帝也不是他。

“鳳卿鞍馬勞頓,幸苦了。本王聽說鳳卿被罷官,惋惜鳳先生這樣的人才被埋沒,所以特意請先生來,不知先生可有意助本王?”

朝洛嘴唇一勾,心想著果然,但麵上是不好做出來的,“朝廷待我棄如敝屣,我已不必為朝廷效力。今日幸有淮王賞識,若王不棄,臣定當效犬馬之勞。”一番言語,說的是黯祁峰心花怒放,這麼一個人才就給自己招攬到了。

“既然如此,本王定會重重任用你。”隨即大笑三聲。

“微臣在此謝過。”

朝洛很快就退出了那個地方,避免不必要的瑪法。畢竟自己剛剛過來,少不了別人的一番挖苦,自己不早撤出去,難道等著別人來找自己麻煩麼?

回到客棧,因為匆匆趕來,還未有府邸居住,所以隻能暫居客棧。朝洛走到房間,還未踏進門就能聽到君玉恒的聲音,朝洛皺了皺眉。

“今日前去,可好?”君玉恒笑道。

朝洛沒有什麼表示,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似乎是太累了,不想理別人。

坐在一旁的卿長看到朝洛回來後,有些小激動,上前想要與他說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不願與他人交談也就此作罷。

“無礙。隻是這幾日還要委屈在客棧呆兩天。”

君玉恒心下詫異,按理來說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現在正是朝國關鍵的時候,應該加緊時間才對,為什麼會把這個不惜派了多次去請的人晾在一邊?

“鳳公子還是小心些的好,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君玉恒好生提醒。

朝洛笑了笑道,“我防與不防,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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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隻身,舞袖踏瑟。一曲挽歌訴衷腸,君意何歸?一身華裳葬癡情,何以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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