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趙沅湘臉上，直覺這件事與她脫不了幹係。
趙沅湘卻隻擔憂地皺著眉看著趙悅容，不露絲毫破綻。
趙悅容雙手被抓住，胡亂叫了片刻，忽然痛呼一聲：“癢！我的臉好癢啊！快放開我！讓我撓癢！”
趙程沉聲道：“抓緊，絕不能放！”
此時趙悅容的臉上已經有三條長長的血口子了，鮮血正向外冒著，順著臉頰滴落到衣襟上。
老夫人有些慌亂地站起來：“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
趙嫣然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向趙沅湘看了過來。
趙沅湘皺著眉，焦急道：“看四妹這樣子，會不會是被什麼毒蟲咬了？大夫怎麼還不來！”
趙宜歡嚇得躲在劉姨娘身後，探著頭輕聲道：“這會不會傳染啊？”
她這話一出，李嬤嬤和黃嬤嬤心頭都是一顫，手裏也不留意地稍微鬆了鬆。
趙悅容本就掙紮得厲害，她們二人的力道一小，趙悅容便立刻掙紮開了，接著迫不及待地伸手就去抓臉！
她的兩隻手成爪狀，似乎用盡了全力地向臉上抓了下去！
兩位嬤嬤再次拉開她的手時，她的臉上又多了幾道更深的口子，鮮血流了滿臉，看起來恐怖之極。
而趙悅容掙紮得更狠了，一會兒叫著“快放開我”，一會兒卻又喊著“救救我，別放手”。
這也太可怕了。
趙文君移開了眼不忍去看，趙宜歡也雙手捂著眼，何氏和趙嫣然依舊盯著趙沅湘，趙沅湘卻焦急地望著趙悅容，幾乎快急得哭出來似的。
這時候，張大夫終於到了。
可他根本無法去給瘋子一般的趙悅容把脈，隻能說道：“老夫人，丞相大人，恐怕……要先將四小姐打暈才行。”
趙程沉聲應了一聲，一個小丫鬟便拿了木托盤來，閉著眼向趙悅容腦後用力打了一下。
趙悅容兩眼一瞪，接著慢慢軟倒了下去。
李嬤嬤將她接住，與黃嬤嬤一起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張大夫這才上前查看，半晌，沉聲道：“四小姐應該是中了毒，這種毒無色無味，若是內服，就會全身發癢難忍，最後撓得渾身鮮血淋漓而死。可四小姐似乎隻有麵部發癢，恐怕……這毒是被四小姐塗在臉上了。”
趙程眉頭皺了皺：“塗在臉上？”
他不懂女子那些打扮保養的方法，一時間還未想到什麼東西。
趙沅湘恍然道：“莫非毒被下在了胭脂水粉裏？”
張大夫點頭道：“的確有可能，因為此毒如果外用，效果便不如內服那麼好，所以一定得是塗在臉上一段時間以後才會起效，胭脂水粉，最有可能！”
老夫人立刻吩咐道：“快，去取四小姐房裏的胭脂水粉來！”
李嬤嬤應了一聲，立刻帶人去了。
何氏與趙嫣然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沅湘看見二人麵露疑惑之色，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一次的事情，隻是趙悅容私下所為，與何氏和趙嫣然都無關。
李嬤嬤很快帶了東西回來，張大夫將銀針刺入其中，很快，胭脂盒內的銀針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