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話音未落,老朱說,老李你說話也太絕對了,我就見過一個也是左嘴角上長著一顆痣子的女子。那也是一顆肉色的痣子,與皮膚一樣的顏色,那顆痣子一看沒什麼,再看就覺得性感了。
老李說,老朱你黃錄像看得多了。老朱說,我也是實話實說了,我看見她的那會,就有這個感覺。小奇在一邊說,老朱你那是錄像上看的吧,別蒙人了。
老朱道,我也是隻見過她一回,就是上次劉一民把她叫來的。老李說,哎,說來說去你那還不是錄像廳裏的呀。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葉子的腦袋轟地響了一下,麵前就出現一個猙獰的麵目,細一看,那是劉一民,他正揮舞著一根棒子,向他打將過來。接下來老李他們說的話葉子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陷入了那個恐怖的畫麵裏。
葉子感到一陣暈眩,工地上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惡心,他再也呆不下去了。第二天早上,葉子去工地辦公室辭工,劉一民也在那裏。劉一民對葉子的行為大惑不解,主管聽了也沒多問,說不做就到財務那裏結帳,按製度隻能給你一半的工錢。
葉子說,怎麼隻能給一半,一分一厘都是我一滴血一滴汗掙下的。
主管看著葉子,那一半也不是沒給你,等工程完結了會算給你的。
葉子說,我現在就要,一分都不能少。
主管生氣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給你一半咱也是看在你和劉一民是親戚的份上。
葉子也硬了起來,我不管,做了工我就要拿錢。
一個不願,一個不讓,兩人大吵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劉春圓走進了辦公室。劉春圓說,吵什麼呢,不就是幾個錢嗎。
葉子說,不錯,是幾個錢,但如果是我葉子少你幾個錢你肯嗎。
劉春圓說,你就是葉子,不幹了?
葉子說,我就是葉子,我不幹了。
劉春圓說,不就是一個小工嗎,不幹就不幹,有什麼了不起。
葉子說,那你得給我錢呀,我的工錢。
劉春圓說,工錢的事主管不是跟你說了,這是我們的製度。
葉子說,你那是屁製度,剝削人的製度。
劉春圓說,葉子你別囂張,你要囂張一分錢也拿不到。
葉子笑了笑,你也別囂張,你要是囂張我就去假跳樓,到時候你還得乖乖地把錢送到我手上。
劉一民說,葉子你別胡來,你先回去,我跟老板商量商量,有了結果就給你答複。
劉一民說著半推半搡地把葉子拉了出去。
傍晚,劉一民來找葉子,一進門劉一民就說,葉子你中午的時候去那了。葉子不理他,氣嘟嘟地道,工錢的事怎麼了。劉一民說劉春圓同意明天就把工錢結給他。葉子說,為什麼要等到明天,現在給不行嗎。劉一民說,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雖說不多,但那也不是三百兩百的小數目,得去銀行取呀,現在銀行都下班了,那能說要就要得到的。葉子不說話,埋頭去收拾他的東西。屋裏便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劉一民又說,有什麼打算,是回家還是另找工作?現在家裏也是農閑,不如到工業園裏去看看,那邊有幾十家企業,說不定能找到合適的工作。葉子說,等拿了錢再說吧。
劉一民說,如果實在找不到工作,你再來找我,咱還認識幾個搞建築的,也在這個城市裏做著,我向他們介紹介紹。葉子沒答話,劉一民也自覺沒趣,屋裏又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劉一民拿出手機看了看,說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出去找個地方把肚子填一填。
見 葉子無動於衷,劉一民說,葉子,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今天你就陪我吃個飯,算是我向你陪不是。
劉一民硬是把葉子拉了出來,打車到附近的一個飯店。飯店位於公路邊,不是很大,裝修也有些陣舊了。劉一民要了個包間,服務員把他倆帶了進去。劉一民要了瓶幾十元的酒,和葉子邊飲邊談。劉一民說,葉子,明天你就要走了,今晚你一定要賞個臉,和咱好好的喝一盅,都幾個月了,咱們還沒有好好的喝過一次。
劉一民說著舉起了杯,葉子也有一些酒量,但他心情不好,而且跟劉一民喝現在也喝不出什麼興致,就搖了搖頭,說,你喝吧。劉一民有些不高興,說葉子,我再怎麼的對不起你,也算是你的長輩,這一杯你一定得喝。拗不過劉一民,葉子隻得把酒喝了。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既然喝開了,葉子也就放開了,他打定劉一民也沒多大的灑量,等酒喝得差不多了,再探探你的底細。幾杯酒下肚,葉子說,你說你對不住我,你那對不住我呢。劉一民抿了口酒,我讓你在這裏幹得不高興,對不起你的父母也對不起你,再說了,萍兒的事你也恨著我吧。葉子說,沒有啊,怎麼會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