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他一定會心疼的(1)(2 / 2)

渾渾噩噩在駕校過了一周,除了曾經在飯碗裏吃出過兩次蟑螂、駕校裏幾個協調性不好而總被教練罵的學員憤然退學、我倒車的時候把左邊的後視鏡打碎賠了一個以外波瀾不驚,直到有一天我正閉著眼睛噎最後一口飯的時候,一個女生在耳邊響起,“劉思凡,你也在這學車呀。”抬頭一看,是阿珠,“來了一周了,你怎麼也來了。”我懶洋洋的說。

阿珠說:“就隻能你進步,我就不能上進了?”

我說:“當然可以,不過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要說我絕不來這個駕校了。”

阿珠說:“象你這樣的公子哥當然吃不了這樣的苦了。”

我忽然發現她手上的飯盒,“哦,難怪你能吃苦了,有備而來呀。”

她說:“這叫知己知彼,你吃完了吧,還有一會才上課呢,出去聊聊吧。”

我正想說我想在桌子上趴一會,突然發現桌子上有一隻蟑螂在打掃我掉在碗外麵的殘羹剩飯,它也開始直視著我,當我意識到它在給我暗送秋波,希望我留下來陪它的時候,我站起來跟著阿珠向外走去。

我說:“你還沒畢業吧,怎麼有時間來學車?”

她說:“學校巴不得我們趕快走,早就沒什麼課了。”

我說:“上回那C語言書幹淨吧,我就沒在上麵畫過什麼重點,你看著應該跟新的似的。”

她說:“上麵重點到是沒有畫,不過除了沒寫名字以外,字到是不少。”

我說:“不會吧,那是我的書。”我非常清楚我的書上除了出版社印的字以外,我連名字都懶的寫,生怕哪天丟了,碰著個好心同學再還回來。

她說:“那上麵隔一些頁的空白地方就有段散文,意境很美,都是你寫的了?”

我想起來了,大一的時候,高中的一點文學素養還沒完全就飯吃了的時候,看著老師在上麵滔滔不絕但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所雲的時候,無聊的我好象在書的空白地帶寫了點小感想,發泄了下感傷,但具體什麼內容自己都忘了。

她說:“我在校園破舊的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地跑,讓體內的水分以汗的形式蒸發出去,以免我的眼淚會無聲地流淌……想忘卻忘不了哪個難忘的人。我常常覺得,這些都不是自己的過去,而隻是我曾經讀過的一個動人故事……”

我說:“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她說:“這是其中的一段,你那時候喜歡什麼女生了吧?”

我說:“不是吧,讓我想想。”

她又接著說:“一生中的這次告別永遠不會被忽略,再徐徐告別的時刻,那五顏六色飛揚的雨傘,象牧笛,將日子吹的很長很長。終於使得她不再愛我,終於,與她永別,重回我原始的寂寞,用我一生的傷痛,換來她一世的幸福。”

我想起來了,這是大一的時候在網絡上寫的一篇關於網戀的文章,叫《雨季裏蝴蝶會再來》,

其中的劇情都是虛構的,也是我給自己的網名起做“飛花落雨”以後寫的第一篇文章,以紀念這個名字,當時起名字的時候,特意在QQ的網友查詢裏查了一下,全國有QQ的人裏沒有這個名字,兩年後又查過一次,令我驚訝的是,需要進行幾次翻頁才能統計叫這個名字的網友數了……

她繼續背誦著:“以後的日子裏,我們相隔1000多公裏的愛點亮了風,融化了雪。我們各處一邊,象攀登同一座山,當旭日或夕陽照亮某一邊,我們都能感受彼此的溫暖,由於她的存在,我便從“曉風殘月”的圈子裏跳出,開始以古典的目光去欣賞更為奇妙的現代美。”

我說:“停,停,停,你有時間背這個不如好好背背單詞。”當然心裏是充滿了驕傲的,至少我的文章被人欣賞了還背誦了,並且當麵讚揚我,長這麼大倒是頭一回。

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媽的,什麼破駕校,到點了喊一聲就行了,震的耳朵疼,不過自從出了學校以後就沒怎麼聽過鈴聲了,雖然駕校的鈴聲沒有學校的清脆,但是讓我又有了些許熟悉而親切的感覺。

周末被裸奔拉到學校附近一小酒吧裏,就我們兩個人,覺得挺尷尬,兩個大老爺們到那種都是情侶出沒的場所,在昏暗的燈光下耳邊響著輕音樂大眼瞪小眼的成何體統,再說我一向不喜歡這種所謂的小資情調,於是我準備建議轉移戰場,把老馬小發他們都拉出來,找個小飯店大醉一場。突然發現可愛的小卷毛神態萎靡,跟霜打的小茄子似的。

我問他:“怎麼了?痿了?”

他說:“笑笑和我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