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聽了,肯定以為不就是失戀了麼,分了就分了吧,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而讓我班的任何一個同學聽到了,就象聽說布什能把拉登抓到了一樣難以置信,因為裸奔和笑笑是我們全班乃至全年級公認的一對璧人,大家都認為他們最後肯定是最圓滿的結局,是所有大學裏談戀愛的同學的楷模。裸奔學習全年級第一,笑笑學習全年級第二;裸奔內向,話不多,笑笑外向,開朗大方;裸奔對笑笑的關心無微不至,笑笑對裸奔的話也是言聽計從。最關鍵的是,他們幾乎各個方麵都是互補的,夫妻互補應該是最好的。有一件事讓大家認為笑笑作定了裸奔的媳婦了:裸奔家在本市,本來每周回家一次,和父母團聚,自從有了笑笑,他大部分周末都會在學校陪著她,笑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裸奔的媽媽還會從家裏帶雞湯一類的營養品送到學校來。有一個周末,裸奔依然在學校裏陪笑笑,他爸爸出差,就他媽媽一個人在家裏,由於腦溢血突發,離開了這個世界。如果當時身邊有人的話,也許還救的過來……我們全班是周一在機房上課的時候得到消息的,全班同學都曠課去了裸奔家,我聽到這個消息就哭了,馬上打電話給老爸老媽讓他們好好保重身體。在裸奔家,笑笑泣不成聲,我沒敢過去裸奔那邊,因為我自己都找不到什麼好的詞語去安慰他,隻能無聲地陪著他一起流淚。私下裏我們都議論過,如果沒有笑笑,裸奔也許在第一時間能給媽媽遞藥,第一時間撥打120,也許,當然這隻是也許……在母親和妻子之間,我認為母親是最重要的,可以沒有妻子,但是不能沒有母親,因為沒有母親我就來不了這個世界。濱濱很聰明,從沒問過諸如:老婆和媽一起掉河裏你救誰。這種傻比才問傻比才回答“救老婆”的問題。當然裸奔母親這事不能怪笑笑了,但是大家都認為笑笑應該通過這件事深刻認識到裸奔對她的情誼,非裸奔不嫁了。之後引發的一連串連鎖事件,使裸奔和笑笑暫時分居兩地:笑笑要考上海的研究生,裸奔本來也要的,沒有人懷疑他們的水平,但是裸奔為了留在家陪伴父親,接受了學校保送本校研究生的方案,而笑笑的目標沒有改變,在她複習的那段時間,裸奔每天陪她一起自習,給她輔導,為了不受幹擾,甚至把她接到家裏,讓老爸給她做飯,她吃完就看書,而作為班長的裸奔還得住在學校。不出所料,笑笑高中了,竟然和二鐵是一個學校,二鐵作為我們寢室的“生理專家”和“有聲黃毒”,臨走時每個人都提醒他:千萬別因為近水樓台而打笑笑的主意,要不全班一起衝過去扁你。嚇的二鐵一屁一屁的,對燈發誓了好多次,才算過了我們這關。
“是二鐵?我馬上叫人去扁他。”我邊摩拳擦掌邊問。
“不是,是她學校的同學。”裸奔黯然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我義憤填膺地問。
“一周前。”他說。
“我靠,這麼長時間了才告訴我,早說呀我給你出出主意。”我說。
“她給我發的短信說分手,我第二天就去了上海。”他說。
“看著狗日的那小子了麼?操他媽的幹死他個比養的。”我粗話連篇,顧不得酒吧裏幽雅的氣氛了。
“看到了,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他們一起去車站接的我。”他說。
“我靠,成他媽友好會談了,笑笑怕你扁她吧。”我說。
“不是,他們就是一起給我看的,告訴我我和笑笑不可能了,晚上我和那個男生一起送笑笑回的寢室,他們還在樓下吻別了。”裸奔的眼淚都下來了。
“你他媽還是男人麼?這不是擺明了氣你麼?你也呆的下去,要是我扭頭就走了。”我怒了。
“我是第二天坐汽車走的,他們一起去送的我,笑笑追著車邊跑邊哭,我也哭了。”他說。
“這他媽純粹是鱷魚的眼淚,不對呀,你不是幾乎每個月都跑一次上海麼,她還回來兩次看你呢,這小子哪有時間行動呀,再說,那不還有二鐵做內奸麼,難道二鐵受賄和他們同流合汙了?”我提出質疑,想了想今天不是愚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