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番外五(2 / 2)

我令衛士送嬴息回國,不過是想知曉他是否對我存有怨言,哪知他膽大包天,竟然殺了我遣往的使者!

我本是擔憂他因此恭順有禮,那我便尋不著滅葛國的理由了。既然他欲求一死,我便如他所願,遂下令商國代我伐葛,商如今國勢力漸強,戰爭無疑是削弱其勢力的妙招。

商國應詔,而子履果真是個奸險小人,我以天下共主之詔令他伐葛,這理由已然足夠,哪知他竟然又尋了葛國不祭祀先祖的錯處大做文章。我並不介意,隻要他舉兵伐葛便好,其他的無關緊要。

事實再一次證明嬴息是個蠢貨,他竟然殺了商國派往葛國助其耕種的農人,這無異是授天下以刀柄,令人神共憤之事。

商國再不遲疑,舉兵攻伐,不日而亡。

葛國如此勢弱,令我微有失望。

子履令人將從葛國所得之財物盡皆奉於夏廷,我頗為滿意,想來將他關押夏台的懲處,令他乖巧了許多。

母妃一有空閑便百般纏我,我無奈之極,便尋許多借口逃脫,初時尚好,漸漸地她便發現了我的心思,更加不悅。

我猜想,宮中姬妾或許已然有人知曉我與母妃之間的事,但卻無人敢言,我也無從得知究竟是何許人,因此也有些苦惱,若是此事傳揚出宮,定然是一場軒然大波,共主之位也會被波及。

這一日,母妃又喝得大醉,再次召我前往,我未去,她便數次著人前來,沒完沒了。

我有點不耐,但也知若不如她所願,隻怕一夜都不會安生,便硬著頭皮去了。

她見了我,便將我拉進內室,隻將頭靠在我肩上,安靜地坐著,也不作聲,更不癡纏於我,我心覺得有點驚異,但她能安靜以待,亦是我所求。

就這樣安靜地坐了半晌,母妃歎息一聲,突然說道,你愛妺喜,無妨,母妃成全你,可好?

我驚異於她的改變,但並不信她的話,說道,你數次允我,可數次食言。

我數次向她提及此事,並哀求她,她高興之時便應下,此後若我惹她不快,她便反悔,以妺喜之命相要挾,所以我並不信她。

不過她此次竟是主動提及,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她又提及莫延,我心裏一痛,思及她在其中的推波助瀾,又有些怨憤。

但沒說幾句,她又怒火中燒,質問我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又希望可與我摒棄母子身份,做世間尋常男女。

我再也不能縱容她的荒唐胡鬧,我必須斷了她的念想,讓她好好度日,便告訴她,此生我唯有為她之子,再莫作他想。

再不願與她多說,她需要的是冷靜,我想我是太過縱容她了,才致她今日這般,便快步出來。

然而,我看到了妺喜!

她正俏身立於簾幕之外,明豔動人的臉上滿是驚怔之色,也有傷痛,想來她在外站了許久,也聽到了莫延一事。

我心裏一慌,妺喜若知我與母妃有亂倫一事,定然輕視我,我絕不能毀去我在她心中的形象。

她也有些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母妃自內室走出,竟然將衣裙和發絲扯得淩亂,我心裏暗暗叫苦,即便我渾身是嘴,隻怕也辯說不清了。

母妃唯恐天下不亂,她問我妺喜已然知曉我與她亂倫一事,我當如何處之。

我心裏一陣煩亂,我也想知曉如何處之,可未及我回答,母妃便給了回答,令我殺了妺喜。

這是母妃長久以來的夙願!

我瞧見了妺喜眼中閃過的驚懼,心裏不由地一疼,趕緊製止住母妃,並向她保證妺喜定然不會張揚此事。

母妃卻道,妺喜曾生害我之心。

看來妺喜建殿一事,母妃也窺知了些許端倪。

無論我如何解釋,母妃皆是不信,我心中當然知曉妺喜意欲害我之心,思及此,又有些痛意,舉目望上妺喜,但見她雙目發紅,淚光閃閃,定然是被母妃嚇到了!

母妃慢慢踱步到母妃身旁,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掐住她的脖頸,妺喜的臉色立刻變得通紅,母妃定然是下了十足的力氣,她決意殺了妺喜!

其實若為大夏計,為我與母妃計,殺死妺喜是上上之計,但我鍾愛她,若她不存於世,我這半生的情意當如何安放?苟活於世,隻怕也是沒精神。

我救她,便是救了自己,救了自己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