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越加放肆,竟召我至她居殿,令我旁觀著她與她的寵兒尋歡作樂,她有個寵兒名喚止,生得甚是美豔,即便婦人也有幾分不及,母妃對他甚為恩寵。
她令我坐於她的身前,令止坐於她的右首,而後她便令止喂她清酒炙肉,吻她的香腮玉頸,止盡皆從之。
看著自己美豔的母妃被另一個男子輕薄無禮,如母妃所願,我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
即便她是我的母妃,可我也不能忘記我是名男子,有著男子應有的嫉妒之心,我無法淡然觀望。
可我隻能任妒火和怒火而胸膛燃燒,哪怕將自己燃成灰燼,我也無法言說。
母妃媚眼如絲的望著止,偶爾會漫不經心地擦過我臉龐,她在試探我的反應,而我隻垂眸飲酒,佯裝未見,清酒雖淡,但入了口中,流入肝腸,卻助燃我心中的火氣。
我再也無法自持,起身便欲離去。
母妃早有準備,玉手揚手,便有侍從立刻關了殿門,殿內的光線立刻黑了大半。
母妃纖腰輕搖,行至我的麵前,望著我眼中隱隱浮現的怒氣,歡快地嬌笑不止,我知道,她在炫耀著她的勝利。
我不理會她,轉身向殿門走去,再欲離去。
母妃怒了,她在背後朝我大吼,你可是去尋妺喜?
她一提醒,我才驚覺,我竟被那一瞬間的怒火攪亂了思緒,我忘記了妺喜!
妺喜才是我鍾愛的女子,而身後的是我的母妃,我怎能因她而忘記了妺喜?我暗罵自己糊塗。
我回首,眼睛恢複了清平,對她說道,我欲往政殿處理政務,妺喜將與我相守終身,並不在急在一時。
我以為我的話語已是婉轉,也在提醒她莫再做這種荒唐之事,母親與寵兒尋歡作樂,竟令親兒旁觀,傳揚出去,世人不知如何唾罵。
但她聽了這話語,竟然更加暴怒,那美豔動人的臉龐被怒火攻襲得失了模樣,她說道,終身?她有那等好命?
我心裏一急,母妃從未終止過害她之心!心裏忍不住哀歎,若是尋常婦人也就罷了,我一雄偉丈夫怎會受她挾迫?偏生眼前之人是我的親母,我奈她何?不禁地軟了口氣,說道,母妃年歲正好,也可與我相伴至老。
可母妃仍舊不悅,質問道,在你眼中,你竟將母妃與妺喜那賤婢相提並論?
我心裏一陣無力,多說多錯,不說也錯,當真難為。這一刻,我才知妺喜是多麼溫柔可人,而眼前的婦人定然是被鬼魅換了靈魂。
她仍是怒瞪著我,好似我不解釋清楚,她便不會罷休。
我知道我不能再哀聲歎氣,我應該是一副歡顏,或許她會饒過我,於是便真摯地笑道:“母妃是天下萬民之母,尊貴無比,妺喜怎能與之相提並論?”
我以為她會就此停住,哪知她又追問道,在你心裏,我與妺喜,孰輕孰重?
我快要瘋了,被一個婦人這般逼迫,當真是顏麵無存,即便那人是我母妃,我仍是覺得顏麵盡失。可我仍得好言相哄,可我必須以謊言相欺,便答道,母妃在兒心中獨一無二,妺喜萬不能比。
我言畢,心裏又悄悄地說道,天為證,我對妺喜之心無人能及!
母妃終於笑了,我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笑道,你去吧,好生處理政務。
我如蒙大赦,轉首便走。尚未出門,她在身後又道,明日再來。
我抬起的腳剛落在門檻處,聞她言險些摔了一跤,她見狀,在背後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
子履歸商,我心裏又後悔起來,子履有雄才,放他離去,無異於縱虎歸山,他定然會對今日之辱心懷怨恨。可民心盡皆向他,我也有些無奈。
妺喜極盡安慰之能事,我感懷她的一番好意,心道,罷了,時日且長,待我再思計謀。
這日突然傳來葛伯嬴息口出無禮狂言,針對的竟是妺喜,他竟然覬覦妺喜美色!
也不知為何,但遇妺喜之事,我便無法冷靜,此次也不例外,我的怒火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騰騰地上冒,便下定決心重罰嬴息,遂下令詔他至夏廷。
嬴息應詔而來,這廝狂妄至極,完全沒有半分罪臣的模樣,竟當著我的麵索要妺喜,我隻覺得自己神聖的威嚴被一個無恥小人侵犯了,便用言語一步一步地誘他,他真是愚蠢,幾句話便上了鉤。
這等蠢貨也配擁有妺喜!我心裏不禁嗤笑。
既然臣有心奉上一目,我怎會無情而拒之?便令衛士剜他一目,看著他滿麵鮮血的臉,還有地上躍落的眼球,我心裏一陣快意,膽敢對我的妺喜無禮,這便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