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坐於我身旁,我心裏一陣滿足,為了得到她,我頗費心思,有施修尚性硬且直,又異常寵溺其妹妺喜,而有緡國對我頗多惡言,要知天下方國此時對大夏已然不複往日尊崇,我便心生一計,令蒙山國與有緡國一戰,使二虎相爭,我坐收其利。
有施修尚定然知曉我此舉之意,他為護其妹,竟然關押我夏之使者,此等逆天之舉,理當以滅國絕族罰之。
我下詔令蒙山國代伐有緡國,又使人將告訴有緡國,蒙山國對其意欲興兵,有緡國素來與蒙山國有聯姻之誼,此事突然,但蒙山國定然著人將此事告訴有緡國,但子召辦事向來不令我失望,早已著人與二國途中等候,將二國使者盡皆斬殺,如此二國信息不通,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蒙山國遭有緡國夜襲,果然大敗,我心裏暗自得意,有施修尚無視我天下共主威嚴,如此也令他知曉我的手段。
國弱則力不濟,勢強則權無上,即便我索其性命,有施修尚也必須拱手奉上,何況其妹?
妺喜一臉微笑地望著車窗外的小民,那般溫情可親,與我所識的蠻橫模樣大不相同,我問她是否疲累,她卻答尚好,不過她從今以後就貴為夏王妃了,又何須在意小民之意?
側臉望著她那嬌美如花的容顏,我心裏一陣歡喜,此次出宮果然不虛此行,即便回宮被母妃責罵也是值得了。妺喜有異女之名,我想母妃定然也會歡喜,此等異名於大夏有助勢之運,但凡及此,母妃莫有不從。
但我對妺喜卻有著異樣的情意,連我自己都言說不清,子召言,此為男女之間最玄妙之情,可令人生死相隨。
我仔細品味,卻有幾分道理,我雖以強製手段得了妺喜,但卻願意給她最為榮耀的禮儀,遂令朝臣盛服出城迎接,給了她無上榮光。
可她卻似有不喜,我心中不解,此等榮耀是天下婦人平生之夢,而她卻不喜,當今令人驚異。
我心中隱隱有幾分怒氣,她無視我所賜,此舉實在拂我顏麵,但一見她耀眼迷人的笑容,我的怒氣便消得失了影蹤。
但她並不喜我,對我禮儀周全,甚是疏離,我猜想她心中定然有氣,因我使計謀得了她,素聞妺喜心性似丈夫,這更驗證我心中猜測,不過無礙,我會用餘生可寵她愛她,令她轉變心意。
我後宮的姬妾尚算安分,因她們知曉我的脾性,並不敢作亂,但妺喜,我並不願她受半分委屈,既有異女之名,便使之祭祀宮廟,此等榮耀定可保她在後宮平安無事。
那三夜,令我如百爪撓心一般,我想去看她,卻礙於先祖禮儀,我不可與之相見,或許果如子召所言,男女情愛玄妙,亦可令人變得無畏,我終於忍耐不住,又唯恐她孤身一人而有心懼,便一人偷偷地去瞧。
她睡得正香甜,我心裏暗笑,倒是我多慮了,她哪裏有半分心懼模樣?但心裏亦讚歎,妺喜果非尋常婦人!
我本想悄步離去,但既然來了,卻她聽聽她的聲音,便喚醒了她,望著她大驚失色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但見她疏離的模樣,卻又笑不出來了,便問她是否可如從前一般,她卻沉默不語。
我心裏又暗暗有怒意,在她知曉我身份之前,她蠻橫又無禮,每每有不恭之話語,但那樣的她,卻是我所深喜,而今她知曉了我的身份,卻變得這般恭謹,便失了從前的意趣。
但我卻不忍責怪她,隻告訴她來瞧她一眼,並無他事,因唯恐相見之事為他人所知,我為天主,倒是無礙,妺喜恐會受朝臣責難,故不過寥寥數語,而後便舉步離開。
不料第三夜,突然有人私闖王宮,此人卻為妺喜而來,但是否前來害她或是其他,我並不知曉,此前聽聞她在蒙山國王宮曾身中劇毒,故是她宿敵的可能性更大些。
但衛士無能竟然令他逃脫了,我令元妃——我的正妻前往宮廟相問妺喜可安好,得之她安然無事,也便心安,一刺客不足為懼,隻要她安好,便是歡喜。
三日後,我親自接她出了宮廟,心情就如那天的氣候一般明朗清亮,如此嬌美佳人,此後我將與之共度一生!於一丈夫而言,得美佳人,總是無上的幸事喜事,我雖為天下共主,亦難免其俗。
母妃見了妺喜,果然如我所料,她聽聞妺喜異女之名,便未有氣怒,而妺喜亦是聰慧異常,竟送了一絕妙妝飾於母妃,母妃大喜,大讚那物天下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