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諜之命運(2 / 2)

聽聞這番就輕避重地說辭,施莫心裏冷笑連連,世人莫非皆以為她便是愚笨可欺之輩?這番漏洞百出的說辭,竟敢說與她聽,以求她往夏王處救人!何其愚也!

她垂眼望了望跪倒在地的處離,心裏的怒恨便升騰起來,若非此女包藏禍害之心,莫延身世又豈會為他人所知,以致於悲慘而亡?可恨她為商國謀,竟心狠手辣如斯,連稚齡幼女都不放過!眼中的仇恨如火般燃燒起來,幾欲可將那喪心病狂者焚燒成灰燼,她道:“青嫵若是無心,王上定會查明真相還她公道,你不必憂心。”

處離仍是趴伏不起,泣聲哀求:“王上素來性暴,青姬此舉定然為他所厭,性命自然難保,求元妃救她!”

施莫冷眼瞧她,這番做作哪裏是為青嫵著想,不過怕累及己身,且恐商國少一諜罷了,問道:“你這般憂心青嫵性命,莫非青嫵行有惡事為王上所知?”

處離搖頭:“未曾有過。”

“可是憂懼青嫵連累及你?”施莫不理她的否認,繼續問道。

處離惶恐不安地道:“婢子不敢有此心!”

“既然如此,便回罷。”施莫揚手,示意她退下。

處離仍欲再求,卻見她轉身入了內室,隻得悻悻地退下。

施莫坐在床榻之側,心裏又是百般翻騰,思及處離,猛然起身,向外奔去,見了巡夜衛士,下令道:“速將青姬婢女處離擒拿!”

衛士應諾,便向青嫵所居之處衝去。

施莫遠看著,恨意如滔天駭浪,激烈地拍打著她的內心,處離謀害莫延之命,她怎會令其逃脫?

片刻便見衛士將處離押解出來,且拎著一方包裹,果不出她所料,處離見求助她不成,便欲棄青嫵而逃。

衛士將處離押至她麵前,恭聲問道:“人已擒至,敢問元妃如何處置?”

“交由王上便可。”施莫見處離怨恨的目光仿佛尖刀一般,向她刺了過來,上前道:“血債須得血償,你害人之時,便當知有今日。”

處離猶自嘴硬,怒問道:“我何曾害你?”

“你心自知!”施莫見她臨死仍是這般不知悔改,心裏異常惱怒,但將她交於夏王,那些刑罰才是她應承受的,便揮手令衛士押走。

“公子待你情深意重,你可有感恩之心?”處離見她鐵心要自己性命,便口不擇言地嘶聲吼道。

施莫的目光恍若利劍,穿破夜色,突襲出去,寒聲道:“欲求一死乎?此事易耳!”

處離既言此語,她萬不能再放其往夏王處,遂對衛士下令道:“殺之!”

處離未料到一言出,便斷了自己的生路,更是大力地掙紮起來,口中嚷道:“念在公子一番情意上,王女但請恕我!你若殺我,公子若知,定然怪罪與你!”

施莫心裏暗罵她愚蠢,此言若被夏王聞知,定然殃及子履,可笑她竟以為可以此為碼換取性命,隻對衛士揮揮手,衛士會意,幾支長戈同時高舉,便刺穿她的胸膛。

施莫不忍看,早早地轉身避過,返身回了居殿。

若浮著人去打探消息,已然等候在殿中,見她回來,若浮上前回道:“不出王女所料,青姬已然被夏王擒捉。”

“夏王可曾言如何發落?”施莫聞言,心又揪了起來。

“未曾,隻令人關押在獄台。”

施莫深思不語,以夏王性情,既有罪證,定會血濺當場,而今卻將青嫵關在獄台,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難道是因為青嫵河伯婦之身?但夏王當初令青嫵入夏廷,不過令其前來與她姐妹相聚,並未將她河伯婦之身放在心上,而今更不會因此而大發慈悲。

或者因為青嫵已然為其姬妾?夏王雖淫於美色,但姬妾有罪,他也定不會手軟。

百般思索仍是未果,隻得作罷,明日定然可知分曉,遂按下不思,但心裏卻存了期盼,青嫵為商而獲罪,如今雖為夏王所擒,卻並未立即處死,而商在夏廷必有眼線,但願商國看在青嫵為其竭力效勞的情分上,在這一夜之間可將其救出,而後遠離夏廷,也算是功成身退的大好結局。

青嫵因此大罪而被擒,夏王並未前來尋她問罪,她本以為夏王會因此遷怒及她,但等了許久,並未見其蹤影,便沉沉地睡去。

一夜無夢,第二日起了個大早,若浮侍候著梳洗完畢,尚未用早膳,便著若浮去打探消息,若浮回來得很快,也帶回了青嫵處置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