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居然是栽在賈詡手裏,文遠心中煩悶稍解,又一想到自己編的謊言竟然僥幸將其騙過,心中又禁不住泛起一絲竊喜。
這邊文遠正想入非非,賈詡已經帶著大半人馬往西南而去,賈穆等父親走遠,便指揮部下領著眾人往北行去。
說是領著,不如說是押著更貼切一些,文遠等人仍被反綁著雙手,前後還有一隊騎兵小心跟隨,對自己仍不放心,由此可見賈詡智計之深沉。
不過文遠也不著急,經過一番探問,他已經知道剛才那都尉果真就是賈詡,此時他官拜平津都尉,平津渡正是他的防地,文遠此行正是往黃河渡口平津而去,有這一隊西涼兵馬“護送”一路上倒也安逸,隻需入了賈詡營寨,待晚上尋個空隙,就可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河去!
和身邊親衛偷偷約定好時辰,文遠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心情輕鬆的他一路上甚至哼起了小曲,如此走了兩個多時辰,一行人終於來到黃河邊上的一座軍營。
進了營,賈穆年紀輕輕卻也細心,先將文遠等人分散到各處!還收了他們的隨身包袱,晚上也不給飯吃,餓了文遠一頓。
是夜三更,九人悄悄摸出營去,在營外彙齊,借著月光辨識了一下方向,九人一路想東北方向跑去。
賈穆僅僅的趴伏在一片長草堆裏,靜靜的盯著營門的方向,見這九人鬼鬼祟祟出了營門向北行去,對父親的神機妙算不由一陣欽佩!當即大聲喝道:“爾等哪裏去,家父早料爾等有此心機,令某在此等候多時矣!”
文遠眾人正行間,突聽一聲沉喝,隻見四麵八方突然亮起無數火把,變色驚呼道:“中計了!毒士賈詡,果然智計無雙!”
數百西涼兵頓時從四下裏圍上,文遠等人身無片甲,隻是方才從營中出來時順手抄了三杆長槍,如何能夠抵擋,文遠閃電掃視周圍,見隻有西麵還有些空隙,喝道:“隨我來!”說罷,領著眾人向西奔跑!
因為想留下活口問出實情,賈穆並沒有命人放箭,隻見包圍中的這幾人閃電似的向西奔跑,速度之快,超出眾人想象,負責西麵包圍圈的西涼兵猝不及防,被文遠奮起勇力殺出一條血路,不過仍有兩個親衛被刺殺當場!
眼看對方跳出包圍,賈穆氣得直罵娘,三百軍士,居然連幾個幾乎手無寸鐵的人的堵不住,一群廢物!
“追!給我追!”賈穆一邊催馬,一邊喝道!身邊百餘騎兵緊緊跟張,一陣風似的追向文遠逃逸的方向!
眾人腳程雖快,卻始終比不上戰馬,這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眾人隻聽身後馬蹄聲隆隆,暗暗心驚,文遠當機立斷喝道:“跑一個算一個,分開跑!”
幾個親衛依言四散分開,張馭,王力憂心主公,不肯散去緊緊跟著,賈穆遠遠的看見,分出四隊追向四散的親衛,自己帶著五十餘騎緊綴在文遠後方。
文遠暗暗苦笑,自打來到這個世界,自己還從沒如此吃癟,被人連番算計,狼狽至此,不過聽身後馬蹄聲漸漸稀疏,想來人數已經分散不少,如果隻是幾十騎的話,未必沒有全身而退的希望。
奔行之中的文遠急促交代身邊張馭王力兩句,二人點頭,頓時奔向左右兩個方向!
賈穆見前麵三人再次分散,習慣性的分出兩隊騎兵去追,如此身邊隻剩下二十餘騎!
文遠如此又奔出半裏,突然折返直衝向身後數十步外的賈穆,此時這小將身邊的騎兵已經不多,他要擒賊擒王!
賈穆見對方孤身一人,隻道是黔驢技窮,冷冷一笑挺槍來迎,狂笑道:“看你還往哪兒跑!”
加速!在加速!文遠大步蹬地,每蹬一次地麵,速度就會有驚人的提高,漸漸在黑夜中形成一道淡淡的黑影!隻有那長槍在月色的照映下翻出點點的寒芒!
這是文遠第二次被逼使出極限的力量,周圍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文遠甚至能夠感受到身邊的空氣凝稠猶如粥狀。對麵的賈穆仿佛一幀一幀的緩慢移動,隻有文遠自己,在突破自身的汲縣之後速度一點一點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