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驚訝於方如來毫不追責的大度,本想出口的七成一咬牙變成了,“九成五。”還得是在他一定得掛些彩的情況下。不過,為了這樣大度的主子,他掛彩也認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豁出去的九成五也沒能讓方如來滿意。
“九成五?不是十成啊,那你還是別出手了。”方如來想了想說道,“我去。”
“主子!”半夏驚的差點叫出來,主子並沒有武功,這一去難道還能比他的九成五更有把握。不行,不能讓主子去!
半夏再看一眼院子,一狠心道,“主子,屬下能行!您稍等片刻,屬下這就為您開路。”
“開路,開什麼路!”方如來怒瞪他一眼,“你開了路,負傷拿下了院子裏的防衛,那屋裏的呢?我再進去的話,沒了你的護衛不就形同自投羅網了?還開路,你是想為我開一條赴死之路是不是?”
“不是,我……”被一痛臭罵的半夏連基本的自稱“屬下”之禮節也給忘掉了。
方如來是真的沒有時間跟他墨跡,徑自說著這招不成後即刻生成的第二招,“如果先前王素枝說徐春花有問題,我還隻是八成懷疑的話,那麼在你觀察這院子得出的結論後,我就能有十分肯定這徐春花一定有問題了。而且這問題還一定跟二少爺趙亮有關係。”
半夏眼神倏狠,“主子,那半夏自己進去把那叫趙亮的給您擄出來。”反正不能讓主子進去涉險,否則他會被人扒三層皮的。
“笨!”方如來踢他一腳,“你單抓趙亮有什麼用?人家可是林老夫人的親兒子,你無憑無據的,人家隨便一個哭訴都能讓剛統一戰線的林老夫人倒戈相向。”
“那,這……”半夏可憐地揉揉腿,無話可說了。
半晌,方如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要利用今晚徐春花心已慌的機會破解掉趙亮身後的全部勢力網。”
“主子?”半夏呆呆地望著方如來嘴角的那抹邪笑,突然有一種關世因現身的即視感。那種算計人的陰險表情真的好像啊。
“你附耳過來。”方如來對著半夏一陣囑咐,末了又確認一遍,“都記住了?”
“是。”
“一定不能早也不能晚,要剛剛好。”
“是。”
“好了,你先藏起來吧。”
“主子當心。”半夏打聲招呼,一閃身人沒了。
方如來深吸一口氣,從拐角的陰影處走出來,然後大大方方地走向徐春花所在院落的大門口。
門前,方如來扣響大門,不多一會兒,一個有著酒糟鼻子的老頭打開了門,“這麼晚了,哪位呀?”
方如來雙手合十,彎眉斂目,“阿彌陀佛,貧僧如來。”
“大師有何貴幹?”
“貧僧是來探望徐施主的。”方如來眨著關切的眼神看過去,“剛才在靈堂,徐施主好像身有不適,不知現在好些沒有?這夜半更深的,外出叫醫也有些困難。如果徐施主願意,貧僧倒也懂得幾分歧黃之術,可以代為看看。隻是不知徐施主的意思……”
“你等著,我去問問二少奶奶。”酒糟鼻子很快地關門離開了。
方如來清楚地聽到門內腳步聲踢踏著遠去了。
大概過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就在方如來幾乎要以為裏麵的人今晚恐怕會拒絕直接對上的時候,那踢踏的腳步聲又由遠及近地回來了。
門開,還是酒糟鼻子。
“大師,我家二少奶奶有請。”
“阿彌陀佛,有勞了。”方如來跟在酒糟鼻子的身後走進院子。
左看,有三個人正在院牆下挖坑種樹。
右看,有五個人正在大樹下修剪枝葉。
然而,挖坑的那邊早已茂密成蔭,根本就沒有能再種下樹的空當;而修樹的那邊,被修剪的樹卻不過一棵剛剛長過頭頂枝葉有限的樹秧子。
還是如此明目張膽地炫耀著“我就是有問題有本事你來查啊”的不怕死態度。
方如來極快地掃了一眼後,接下來就是目不斜視地直到正屋門前。
“大師,你請吧。”酒糟鼻子打個手勢,一轉身,走了。
下人居然也如此囂張?或者,根本就不是下人?
方如來心中再記下一筆,抬步向前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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