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王素枝實話實說。
方如來危險地一眯眼瞪過來，不知道也敢瞎說，玩她呢？
王素枝趕忙討好地接著解釋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每次有事情找她商量時，她總會先回應說給她些時間思考思考。而等她再給出意見時，這意見通常都麵麵俱到，施行起來也是滴水不漏。不瞞大師說，這次沒算計到您可以說是她第一次的失敗呢。”
方如來沒空理王素枝拐彎抹角地馬屁話，她的注意力隻在徐春花的身上，“她總說給她些時間思考思考？”
“是。就在昨晚我去找她商量陷害大師的事情時，她也這樣說的。可我說事情緊急沒有多少時間讓她細思考，結果她就說讓我在廳裏先坐坐，而她回了裏房。不多久再出來，就提供了以茶葉子為主要工具的陰謀。”
方如來再抓住一個重點，“裏房！裏房有誰？”
“二叔叔啊。”王素枝張口就答，答完就想到了方如來的懷疑，“不可能是二叔叔的，二叔叔在我嫁入趙家之前就臥病在床了。聽說一天清醒的時間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就連後來與徐春花成親拜堂都是由小叔代替的。”
“聽說？就是你沒親眼見過了？”方如來又問。
“呃，曾經跟著娘去探望過，當時娘和徐春花在前麵，我隻在後麵遠遠地瞟過一眼，那臉臘黃的，根本不像正常人的樣子。說他隨時會死我都相信，還能幫徐春花出主意？不可能，肯定不可能的。”
王素枝的口氣越肯定，方如來的懷疑就越深。
如果那二少爺趙亮一天要昏睡那麼長的時間，那不就更說明隻要有人躺在床上假扮，而他完全就有充分的自由活動時間了？
還有剛才，徐春花自扒衣服時，她曾清楚地看見那半掩的領口下曾有可疑的紅痕一閃而過。身為一個激情戲遍地的現代人，她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多了豬跑。就那紅痕，除了歡愛才能留下的話，她就不信那徐春花還能自己撞門上把胸脯撞淤青。那麼，製造者會是誰呢？是那隱在人後的趙亮？還是另有其人？而無論哪一種，徐春花這人身上的疑點那絕對是毋庸置疑了。
“走，去徐春花的院子。”方如來霍地起身就向外走。
“大師，”王素枝急急追上攔住，“您就這麼去？”
“那要怎麼去？”
王素枝環看左右，“您不點個百八的手下也得帶個十數隨從吧？如果真的內有乾坤呢？您一個人？”
“我沒打算現在動手的，隻是過去先看看。”方如來繞過王素枝就要再向前。
王素枝又再攔住，“大師，如果隻是去看看，那你更不必去了，什麼也不會看到的！”
“哦？怎麼說？”
“不瞞大師，我不是沒派過眼線過去。可無論是丫環婆子還是身有武功的江湖中人，他們中任何一個都沒能靠近過那院子的大門。而且，他們全部都在向我回報情況以後的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也正因如此，我才懷疑她背後有人的。”
方如來倒吸一口氣，回報以後才滅的口？那就是對自己的勢力極度自信，完全不在乎王素枝知道那院子有問題了？或者說，他們就是在借著回報一事而明目張膽地震懾王素枝，表達一種“我就是有問題有本事你再派人來”的絕對囂張？
王素枝見方如來的表情暗下來，以為他被說動了，遂建議道，“大師，這晚上光線不明的，行動多有不便，不如你明天多找一些人再行動吧。”
“不，就今晚。”方如來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一笑，“你今晚帶著孩子先住到林老夫人的房中去，並轉告老夫人，讓她命令全部護院今晚徹夜巡邏。”
安排好王素枝，又提前問好徐春花所在院落的方向，方如來隻身向前。
當然，這是王素枝眼中看到的。
事實上，半夏從來就沒離開過方如來方圓一丈的範圍之外。
在距離目標一定位置的拐角處，方如來停住腳步，輕聲喚道，“半夏，出來！”
半夏應聲而出，一身凜冽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在極度的防禦狀態之下。
方如來了然道，“這院子果真有問題？”
“是。”半夏眼神灼灼，“門後有一個，正在打盹；院牆下有三個，正在賭大小；兩側的樹上加一起共有五個，正在玩飛鏢。這是目前院子裏能看到的所有防衛。”
“那屋裏呢？”
“還未能找到機會進去一探究竟，”半夏一抱拳，單膝跪下，“屬下無能，請主子責……”
他話還沒說完，方如來就擺手打斷了他，“行了，快起來，現在別跟我墨跡有的沒的。我問你，如果讓你現在全部拿下你看到的這九個人，不計死活的話，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