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絕對不能放過他!”王素枝一把抓過林老夫人的手懇求道,“娘啊,您怎麼罰兒媳都沒關係,但這和尚是一定不能輕易饒過的!他居然妄想偷盜小叔的送葬品,雖然最終沒有偷成,可他驚擾了小叔的歸西之靈卻是事實。娘啊,您一定不要輕易放過他,就算為了趙家的生意也不行!”
“哦,你這意思是已經確認了罪行了?而他也承認了?”
“當然!”
“沒有!”
王素枝和方如來異口同聲。
說“當然”的是王素枝,而說“沒有”的自然是方如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不成?”王素枝回頭就是一聲反問。
“阿彌陀佛。”方如來雙手合十行個禮。
王素枝不屑地冷哼一聲,“現在求饒也沒有用了!來人,拿下……”
方如來不等她說完,伸手自懷裏一掏,然後向前伸出,“如果我是意圖偷盜的賊人,那麼這東西又是什麼?”
眾人齊齊看過去,隻見方如來的掌心躺著一枚小小的葉子。那葉子並不是與現在季節相映襯的翠綠色,而是有點泛黃的灰綠色。再確切一點的話,那更像是一枚被水泡過的——茶葉子。
王素枝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神色突然就灰敗了。
那茶葉子對她來說,或者對整個趙家的人來說都太熟悉了。
那是趙家煮鹽之術中最關鍵的一種茶葉子,這種茶葉子不僅能保證鹽在煮製的過程中完全揮發掉其自身的海腥味從而散發一種特殊的清香,還是運鹽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種自保的武器。因為它在泡水以後,能散發出一種讓人昏迷的氣味。是以,無論是煮鹽還是運鹽,趙家工人們都會領到一定數量的這種茶葉子。當有盜匪來襲時,常年煮鹽煮的早已對這種味道免疫的他們隻要找到機會將此種茶葉子泡進盜匪食用的水裏,就可以找到逃跑的機會從而脫險。
而在趙家家宅,這種葉子是鎖在隻有王素枝有鑰匙的特殊倉庫裏的!
可是,它現在卻清清楚楚地躺在了方如來的掌心上!
王素枝瞬間有一種脖子被掐住了的窒息感覺,此時她不用回頭,都感覺到了身後林老夫人懷疑的目光。
果然,下一刻林老夫人就衝著她問道,“素枝,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必須經過你的允許才能拿到的茶葉子,此時卻在大師的手裏?”
“我——”王素枝張口就卡住,她能怎麼說?她連說“那葉子有可能是被偷的”這樣的理由都沒有。因為她也清楚地知道,存這葉子的倉庫鑰匙的確隻有她有,甚至老太太想要拿還得找她才行。
所以,現在的她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更驚訝為什麼方如來會有這枚葉子。她明明記得剛才進靈堂前送給方如來喝的茶水隻有水而沒有葉的,那些葉子早就提前囑咐徐春花讓她親手處理掉了……啊,等等,碰過這葉子的還有徐春花!
王素枝霍然回頭,眼睛直直盯上站在林老夫人身後的徐春花,“弟妹,你……”
“啊大嫂,這麼說大師剛才的昏迷是真的了?那麼就是你要陷害大師了?為什麼?大師高風亮節,你為什麼還要設計他?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我想起來了,你昨天很晚到房中找我,說什麼小叔一死趙家剩下的男人不是病的就是小的,這和尚初來乍到的就得到了娘的信任一定是心懷鬼胎,那麼被下手不如先下手……難道你!”
徐春花自問自答的煞有其事,表情也恰好地融合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大嫂!你怎麼能因為一時猜忌就對大師橫加設計呢?你也太狠毒了吧?”
“徐春花!你敢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麵對先倒戈相向的徐春花,王素枝氣得站起來雙手張開就撲了過去。
“啊,娘救命!”徐春花比她更快的躲向林老夫人的身後。
於是,王素枝這一抓正好抓在了林老夫人的頭上。
“王!素!枝!”發髻大亂的林老夫人立時就是一聲怒喝,“來人,給我把這陰狠毒辣的潑婦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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