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西施無端打個冷顫,“你說大兒媳與二兒媳有問題,我讚同,可那老太太就怎麼也心思不純了?就憑她沒有阻攔林婉兒的邀約?”
“那是原因之一,”方如來站起來,招呼朱西施走到窗邊,悄悄掀起一側的窗簾,一指下邊,“看到沒有,我們雖被安排在了趙家的外宅,可這周圍做出的下人部署卻不是一間常年無人居住的外宅規模。廚房的人多也就算了,這院子裏大晚上的除草的修花的也要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就明顯有些過度了。在趙家還有二老在的情況下,你認為這些是那大兒媳和二兒媳能做的出來的嗎?”
朱西施一聽就火了,“這老太太在想什麼?她不知道我們是來幫她查她兒子的死因的嗎?居然還監視起我們來了!枉老娘剛才還覺得她白發人送黑發人挺可憐來著。不行,老娘現在就找她理論去。”
“你可省省吧。”方如來連忙拉住她,“你找她能理論什麼?”
朱西施指指窗外,“至少應該撤了外麵的監視吧?”
“人家要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呢?”方如來將朱西施按坐在一旁,“這種模棱兩可的行為,人家怎麼說怎麼是,你能理論什麼!”
“難道我們就隻能窩囊得像個犯人似的任人監視著嗎?”朱西施氣得一拍桌子,“好心當作驢肝肺,真是欺人太甚!不派人提醒我們應該注意什麼不注意什麼,反而先派人監視上了我們!這老太太不是受打擊太大腦子糊塗了吧?”
“不,我猜這老太太應該是更清醒了。”方如來落坐到朱西施的對麵,挾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一共就三個兒子,死了兩個,一個臥床不起完全指望不上。如果我是她,那麼餘生的唯一目標就是找出這背後的主使者來將其大卸八塊才能消我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
“那她為什麼還這樣對上門幫忙的人?”
“因為她太清醒!清醒的無法再相信任何人了。”方如來津津有味地吃著紅燒肉,“她這樣做我完全理解,如果是我,隻怕比她做得還過分。但是,我卻無法心情舒暢地接受我是被這樣對待的那一位。如你所說,我是上門解決問題的,沒得到禮遇那是對方失禮。可還要呈上相反的給人不爽的惡意的話,那我就一定要禮尚往來一番了。”
“嘿嘿,就說嘛你怎麼可能是那種忍氣吞聲的聖人。”朱西施轉怒為笑,“來,跟姐說說,你準備怎麼反擊?”
方如來嘴含紅燒肉笑得一臉詭異,“明天看現場直播不是更爽?提前劇透的話到時效果會差好多哦?”
“你——”朱西施伸手就去搶方如來手裏的紅燒肉,“姐就要現在知道,不說就別想吃。”
方如來動作更快,趕在她搶到的前一刻,一抬碗一仰脖,剩下的半碗紅燒肉全部倒進了嘴裏,“唔裏搶唔著!”
——唔,你搶不著!
朱西施望著手裏搶到的空腕隻得無奈地罵一聲,“早晚齁死你!”
與此同時,小廚房裏有三個人分三個不同方向離開了小廚房。
一個來到了王素枝的房裏,“大少奶奶,那寡婦進了和尚的屋後就再沒出來過。小的想離近點探探來著,可是周圍耳目太多,小的沒找到機會。”
王素枝像窺探到什麼一樣笑得陰森,“就知道這兩人關係不純,一路相伴,這孤男寡女的,不發生些什麼鬼都不信。哼,看我明天就讓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完全暴露。”
一個來到了徐春花的房裏,“二少奶奶,那寡婦親手做了一碗紅燒肉端進了那和尚的屋裏。奴婢一直跟到了門口,可是不知為什麼突然就暈了,再醒來時就在小廚房了。”
徐春花幫趙二少塞好被角,聲音暗沉,“如果是她吃,自是不必端到和尚屋裏了。那麼就是和尚吃了?和尚吃肉?假和尚麼?為什麼?千裏送屍回來,不惜假扮和尚?這是準備來趙家分一杯羹嗎?有我在,休想!”
一個來到了林老夫人的房裏,“老夫人,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果然都派了人在小廚房。那紅紅的表姐送紅燒肉進那僧人的屋裏時,兩位少奶奶的人都跟了上去。可是,一個被堵在了院門口,一個被暈著送回了小廚房。”
林老夫人眼色深沉,“他們身邊果然還有別人,看來明天我要配合著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再加點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