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水滴答滴答地一一墜下,酸惡的味道撲鼻而來,朱西施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搐起來,“你,什!麼!意!思!”
就算她不同意試穿紅肚兜,用得著這麼激烈地表達反對的意見麼?
方如來很想對自己吐了一身的人由衷地表示一下愧疚的心理,但當她看到朱西施那純白喪衣上惡黃色的酸水呈溪流狀緩緩流出不規則山河大川的壯觀景象時,她,不厚道的噴笑出聲。
“嗬嗬嗬,誰讓你不聽我的勸說愣要動手的?!現在自作自受了吧。”方如來撫撫胸口找地坐下,沒良心的幸災樂禍之後倒也知道真的需要解釋一下,“今天初到平城,突發情況太多,一時能力用的急了些。本就胃腹翻騰,再加上到現在為了安全滴米未進滴水未沾的,你非得在我胸口前一頓打鬧,這胃能受得了麼!”
所以說,被吐一身真的不能隻怪她的。
朱西施恨恨地咬牙,一臉絕不相信的表情,“你騙誰呢?你胃難受還能滿麵潮紅一副春心萌動的嬌羞樣?”一般人胃不舒服的普遍症狀不應該是滿頭冷汗嗎?怎麼到了她這裏卻與少女懷春的標準症狀一般無二了?
“你最後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朱西施一把搶過正在被方如來拉近就食的紅燒肉,“你就別想吃我做的紅燒肉。”
“西施姐——”方如來很快哀號,“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你怎麼舍得我回了家還餓肚皮?”
朱西施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不過也隻是閃過,“不行,你不說清楚就別吃。”
方如來想起剛才感應到的刷新她三觀的隻言片語,“相信我,你知道了會後悔知道的。”
“先讓我知道再說。”
“……即使囊括了所有禁忌亂倫sm等一切非正常房事?”
“禁忌?亂倫?”朱西施有瞬間的腦袋空白,“艾絲艾……姆?什麼意思?”
“性質比禁忌浪漫,行為比亂倫更猛。”
朱西施抓著紅肚兜的手僵住,不到一秒鍾就迅速揮開,而且還嫌惡地拍了拍手,“這到底是誰的肚兜?你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麼惡心的話?”才導致了胃腹翻騰的她還能出現滿麵潮紅的不正常表情?
“林婉兒的肚兜!”說起正經事,方如來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可我卻不僅聽見了她的聲音,還有知縣孫池,其大公子孫耀,二公子孫明的聲音。”
朱西施無法不自動腦補:女人的貼身衣物,而方如來又隻能感應到接觸到該衣物時才能附著上的聲音,那不就是說林婉兒與其幹爹幹哥哥們的關係……
“她在平城可是被公認的性情溫婉恪守婦道的第一淑女呀。”
方如來嗤之以鼻,“外表溫婉從來都是內心暗婊的最佳拍檔,不是嗎?更何況人家還擁有著絕對的硬件標配:幹爹與幹哥!”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幹脆結果了她?如果她背地裏做了這麼多的下流勾當,那麼想當然趙家三少的死與她脫不了幹係。再說了,酒樓一約就憑豆腐有毒一條,就可以肯定她必然也是太子一夥的。如此的話,你到底為了什麼才沒有直接弄死她而隻是讓她中毒昏倒?”
“讓她死很簡單,可是她死了之後呢?她不是平城的最大幕後人,她一死,除了引來我們更不了解的另一撥人之外別無他用。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留著一個熟悉的她。”
“可她已經知道半夏的存在了呀,如果她向孫池透漏了呢?”
“放心,她不會的。在她知道她身邊一直有著孫池安排的眼線以後,她怎麼可能不自留後手?我既然敢在她的麵前說實話,為的就是送她一種她知道而孫池不知道的優越感。有了這種優越感,她才敢與孫池談條件,才敢與孫池麵和心不和,才敢興起聯手他人滅掉孫池做大頭的想法。”
“可她做了大頭之後呢?那我們要再查清趙家的事情不是更難了?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才是造成趙家三子早死的最大嫌疑人。”
“如果從目前的情況推斷的話,林婉兒還真是最大嫌疑人。可是,我卻從任何一件物品上都得不到她是凶手的最直接證明。”方如來眼睛掃過她感應過的一幹首飾和衣物,“這裏有她跟孫家謀劃如何拿下趙家的過程,卻偏偏沒有提到過一點關於趙家三子死的死病的病的蛛絲馬跡。為什麼?如果不是她謹慎到了連自己做的事情都絕口不與外人提的程度,那麼就是,真跟她沒有關係。”
朱西施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說,趙家還有其他的暗中勢力在惦記著?”
“那幾乎是肯定的了。”方如來想起白天見過的楊家一幹人等,“那個為楊家生下了唯一後人卻被二兒媳懷疑血脈是否正統的大兒媳王素枝,那個敢與大嫂子當眾幹架卻對未過門的三兒媳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二兒媳徐春花,以及那個明知道我們與她才是一條船上的同伴卻在表侄女那麼明顯的貓膩邀約時不曾說過一句勸阻的話的林老太太。這三人隻怕哪個都心思不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