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塗了一輩子,吃了一輩子虧,也該聰明一回了,這就叫久病成醫吧。哎,罷了,你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也沒這本事逼你說。我隻想讓你留我兄弟盧韻之一條性命,他這輩子雖然造的殺孽不少,可是殺的都是該殺的人,如果你放過他,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你想要什麼隨便提。”朱祁鎮平淡的說道,但他的眼中透出的卻是無比的堅定。
盧清天不禁有些動容,朱祁鎮知恩圖報義字當頭啊,但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正巧朱祁鎮也講到:“既然你不是盧韻之,又如此手眼通天,我想如果你要想這天下我也阻攔不住,還不如換來我兄弟的性命。我替盧韻之保證,你隻要放過他,他絕對不會再生反意,哪怕把他廢了呢,也要留他一條性命。”
盧清天搖了搖頭,朱祁鎮眼中一陣失落,精神頭也萎靡了下來,盧清天望著朱祁鎮,然後開口說道:“我是夢魘,或者說我是另一個盧韻之,我不比他強,雖然我曾一直認為我比他強,因為我會用我自身是鬼靈時候的力量,而且我們兩人的思想相通,應當是我略勝一籌。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不管是在術數上,還是在謀略上,我都不及他。原來我擁有的都是他的曾經的經曆和知識,而他的思維和不斷地產生的新想法我現在是如何也無法獲得了,往日我在他腦中看著容易的事情,真正自己坐起來確是很難。日後怎樣隻能靠我自己了,我這才知道做人太難了,人上人難上加難。哎,看我把密十三弄的,已經背離了盧韻之的初衷,我們兩人都錯了,盧韻之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替代。”
朱祁鎮不明所以,盧清天慢慢的把他的真實身份和盧韻之發生的事情給朱祁鎮講了一遍。朱祁鎮眼睛睜得大大的,過了半晌才說道:“這麼說我兄弟死了?”
盧清天點了點頭,然後歎了口氣,朱祁鎮張張嘴未語淚先流,然後苦笑一聲說道:“也無妨,我也馬上下去找他了。”朱祁鎮瞥了一眼盧清天隨即說道:“你既然和盧韻之是一體同生的,那麼我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盧清天點了點頭,說道:“您問吧陛下。”
“我還有幾天的活頭。”朱祁鎮淡淡的問道。
盧清天說道:“陛下的陽壽還有一年。”
朱祁鎮哈哈大笑起來:“你果然不是盧韻之,他絕對不會編造這種低級的謊言。你不用解釋,若是我還有陽壽昨天你會讓我出去嗎?你已經算到了我的陽壽,所以昨天你才會想讓我冒雪出宮的,反正大限已到就且讓我做些想做的事兒吧,也算最後開心一回,你是不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