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所有的工作都是王宏偉在赴藏演出的路途上用電話聯係完成的。
“去西藏前,我在成都和軍區領導談起此事,他們告訴我,現在很多官兵們都正奮戰在西部的抗旱一線。我當時就想,應該到災區去看一看,唱一首獻給他們的歌。”
當天,成都軍區文工團的著名創作員小曾就為王宏偉寫了一首《我又看見你),由成都軍區創作員,被稱為“戰士詩人”的董玉芳作詞。
王宏偉還打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廖勇,跟他說自己要去抗旱災區為戰士們唱歌。當天晚上,廖勇一夜無眠,寫好了一首《掛牽》,第二天就送到了王宏偉的手上。“山河這般憔悴不堪,幹渴喉嚨發不出痛喊,就連悲傷也找不著淚水,蒼茫大地被撕成碎片。幸好,我們血脈相連,暖流才可暢通到心間……”拿到歌詞後的王宏偉十分激動,當天晚上,他打電話給中國音協趙季平主席,希望他能給這首歌譜曲。“當時我還沒有什麼把握,因為趙主席身兼數職,平時事務性的工作非常多。這一次時間這麼緊張,他能有時間完成嗎?沒想到第二天中午,趙主席就給我電話說,歌寫好了。他還親自工工整整地抄寫了一遍,給我傳真了過來。”
在去西藏的路上,王宏偉打電話給同樣是總政歌舞團的歌唱家雷佳和索朗旺姆。“聽說要去抗旱災區演出,雷佳說,一定要帶上我!索朗旺姆當時正在西藏,因為發燒還在醫院輸液治療,她二話不說,第二天就馬上飛回來。”
除了慰問演出之外,王宏偉還捐款35萬元支援災區興修水利,同行的雷佳和索朗旺姆也都捐出善款。在他的努力下,共籌集到了72萬元善款和10萬瓶礦泉水向災區發放。
王宏偉說,這些朋友的支持讓他很感動。“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很多人加入進來,就能為災區做更多的事”。他說,自己會將這兩首飽含深情的歌和朋友們的愛心,送到災區,送到抗旱官兵和老百姓的手裏。
記者(以下簡稱“記”):這次去西藏崗巴營並不是組織安排的任務,為什麼選擇到海拔那麼高的地方演出?
王宏偉(以下簡稱“王”):因為那個地方環境太艱苦了,戰士們太孤獨了,所以更需要我們去。在海拔將近5000米的高原,含氧量不到平原的四分之一,在這裏走路都相當於提著一桶水。在那裏別說看不到人,連動物都很難養活。
比起生活的艱苦,更可怕的是孤獨。有的戰士已經在這裏呆了20多年,幾年都難得回家探親一次。有時候到一個駐點去,一上山就是半年,每天就是幾個小夥子,你看我,我看你。他們也渴望交流,更渴望關注,我能為他們做的很有限,但是起碼能去看看他們,讓他們知道,還有人在想著他們,在關心他們。
記:有沒有擔心自己的身體會吃不消?
王:基本上對身體有把握。因為1 997年我去西藏的阿裏地區演出,也出現了高原反應,也昏迷,但經過搶救,還是能堅持演唱我覺得這次也沒有問題。有高原反應是正常的,堅持一下,我不過是唱幾首歌,但他們365天在那裏。和他們相比,我這點困難算得了什麼呢?
記:在邊防慰問演出和在舞台上演出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王:我原來就是邊防軍,對邊防軍人有一種特殊的情結,另外作為一名軍旅歌手,我也覺得必須要去體驗軍人的生活,這樣你的歌聲才會真摯,才會感人。
在和平年代,大家對軍人的概念慢慢變得有些淡漠。包括我們,平常的生活和工作似乎和戰爭離得很遠。但是邊防軍們,他們時時刻刻守衛在最艱苦的地方,在捍衛祖國和人民的安全。在那裏,你對軍人的使命和責任就會體會得特別深刻。
記:這次去演出,有什麼讓您難忘的經曆?
王:其實到了邊防以後,什麼都不需要說,隻要看一眼那個地方,你就會受到觸動。這次去,我也聽到一個故事,在西藏那曲軍分區有三位女軍官,都是很年輕的女孩兒。由於嚴重 的高原反應,已經有兩位先後犧牲在了高原上。領導找另外那個女孩子談話,要把她調走,但是她堅決不同意,至今仍然堅守在高原上,這就是我們的高原官兵!其實,每一次去邊防,點點滴滴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感動,每一次對我來說都是一次精神的震撼和洗禮。
記:您每年要參加多場的下部隊、下基層的演出和公益演出,是不是沒有時間接商業演出了?
王:我們每年也會接到很多商演的邀請,但是如果和部隊演出的任務相衝突了,那麼即使簽了約,不管多少錢,也要退掉。作為一名軍旅歌手,如果沒有這樣的覺悟,就枉費了組織對你的培養。想想看,我們很多老一輩的歌唱家,像李雙江老師,還是一樣義無反顧地為戰士們歌唱,一場一場唱得嗓子都啞了。我們作為新生代的軍旅歌手,歌唱軍營,歌唱邊關,這是我們責任,更是我們的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