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羅光明 一名公安幹部的高原歲月(2 / 3)

進藏前,時任國務委員,中央政法委副書記羅幹曾經接見他們。座談時,羅幹說:“你們躺在西藏都是貢獻。”很長時間裏,這句話都讓羅光明很費解。走出寺廟,他卻深深理解了。可是話雖然這麼說,工作還得照樣幹。在進藏之前公安部領導反複叮囑他注意安全,努力工作,還特意歡送他出發;赴藏後,西藏公安廳領導和同事特意到貢嘎機場迎接他,還熱情地為他開座談會歡迎他,潔白的哈達,真誠的笑容,都讓羅光明深感自己不能辜負大家的希望。

“其實我可以徒掛虛名,不開展實際工作。高原反應確實比較嚴重,條件也很艱苦,但是這樣就失去了我們援藏的意義。黨派我們來西藏,是要讓我們同這裏的同誌並肩作戰的。”

困難一直有,從來沒想過給組織上提,都是自己克服

自從西藏解放以來,國家對西藏的援助就從未間斷過。其中,以派內地行政幹部、大學畢業生,技術人員等各種方式援藏為最多,從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至今,很多人投身西藏,融入到當地的建設與經濟發展中。援藏,使他們成為了西藏人。但是羅光明這一批“對口援藏幹部”則不同,他們保留原單位編製不變,承諾三年回到各自係統。但是畢竟是“首批”,能不能如期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之後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也正因此,在這批援藏幹部動員和報名期間,很多人都受到了家人的勸阻,自己心裏也沒底。

“作為公安人員,我們完全服從組織安排,組織認為我是最合適的人選就二話不說,準備出發。”羅光明的援藏動因,或許是最簡單但也是最堅定的。其實當時他家裏孩子小,愛人在國家安全局工作,上班遠,工作忙,負擔很重,羅光明卻從來沒有跟部領導提過自己的困難。第一次整頓寺廟工作的時候,羅光明愛人腰間盤突出住院手術,需要人照顧,他帶著工作組才進駐寺廟不到一個月,離不開。他硬是咬牙沒有請假趕回來照顧愛人,而是堅守崗位。“自己住院,沒人管孩子,家不像家,日子不像日子”羅光明知道愛人心中的委屈,但是作為公安人員,工作永遠在第一位。現在回想起來,羅光明都覺得自己虧欠了家人,天生的倔脾氣,讓他從來不會對家人道歉,內疚始終裝在心裏,工作還要照樣幹。

羅光明從來是一個不怕困難、不怕吃苦,不怕危險的人。他下過鄉,開始連走田埂都不會,到後來能挑著一百多斤的擔子走十幾裏路,換肩都不用撂下扁擔,他22歲就當監獄中隊輔導員,每天跟170多名刑事犯在一起,跟他們出工、談心,看他們晚上鎖門才下班回家;他也曾作為全國監獄係統選拔的40餘名工作骨幹之一,看守過秦城監獄,並全程參與“四人幫”審判,當時自己老母親身患重病,癱瘓在床,他也難以盡孝;他在公安部一局十幾年時間,專門負責民族宗教安全工作,曾經半夜起床,連夜坐飛機趕赴突發事件現場,解決問題……

幾經曆練,羅光明已經是一名名副其實的老公安了,突發事件麵前,更加果斷;困難麵前,從不退卻。1 995年6月28日,進藏前一天,很多援藏幹部緊張得夜不能眠,羅光明安然入睡。第二天早上五點準時起床,精神抖擻地準備登機赴任。

因為高寒缺氧,羅光明在西藏過的三個冬天,晚上都是靠氧氣才能入睡。他也從來沒有抱怨。即使整個晚上都睡不著,白天還是正常上班、破案。

西藏氣候多變,地形複雜,任何突發事件都可能不期而遇。1997年七八月份,一次羅光明到貢嘎機場接人。前往機場的路上,天降大雨,眼見前方山上一塊巨石轟然滾下,山體滑坡。離車隻有20多米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