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欲靜而風不止(1 / 3)

危境一至於斯,讓我不由又泛起一種小舟浮沉大浪中的感覺。

九月七日。細雨濛濛。天色陰暗。

夏夜:“濕婆軍破滅後,殘餘勢力早已是各立山頭。像我們這一脈,就跟隨了葉將軍,其他幾脈,如Sharma Dheeraj上尉領幾百人托庇於孟買西北最大的勢力圖爾西湖黨;如Gaurav Harish少將領幾千人眾,幹脆投靠了國內最大的勢力米歇爾·阿布。石子霖一役,濕婆軍主要將領都已身殞,隻剩下一個上將Pillai Kapil,如今卻不知道龜縮在什麼地方。大威敢於拿起重整濕婆軍的大旗,我個人佩服他的膽色,但他本隻是個小上校軍銜,威信不足,能力有限。個人以為,他招攬的也隻是走投無路的散兵小卒,不能成大氣候。即便有規模較大的舊部勢力投奔,應該也是三心二意各自為政。現在的濕婆軍,隻是個紙老虎。”

阿昌:“即便是紙老虎,也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人多、錢足、武器先進。濕婆軍在孟買紮根幾十年,勢力盤根錯節。雖然石子霖勢力撬動了濕婆軍的根本,但餘部也是一個很大的勢力。如今大威登高一呼,八方勢力來投,占據地勢和人和,我們硬拚根本沒有贏的機會。”

夏夜:“如今新濕婆軍這種狀況,時間稍長,必然會內訌迭起,自行瓦解。”

宋剛海咧嘴一笑:“還沒等他們內訌,咱們已經被他們滅了。”

……

雨稍稍停歇,我披衣出門,在別墅附近隨便找了條小道走了上去。

心中忽然想起一句話美國作家馬克斯威爾·馬爾茲的一句話:“想象困難做出的反應,不是逃避或繞開它們,而是麵對它們,同它們打交道,以一種進取的和明智的方式同它們奮鬥。”,又忽然想起法國雨果說過:“上天給人一份困難時,同時也給人一份智慧。”又想起蘇聯的奧斯特洛夾斯基說的:“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著島嶼、暗礁,難以激起美麗的浪花。”……

我不禁自嘲,生死交睫的關頭,我竟然還有閑心去想這些所謂的勵誌名言。無論什麼時候,人隻能靠自己,那些所謂的名人名言,都隻能說是一些空洞的理論,不能給你任何實質上的幫助。

剛才會議上眾人七嘴八舌,可惜始終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有效方案。夏夜看的很清楚,新濕婆軍內部矛盾重重,不會維持長久,但問題是我們更弱小。盡管我們內部鐵板一塊,上下齊心,但有什麼用呢?螻蟻分工明確,從來都是團結的典範,可也抵不住病弱的大象的踩踏。

在濕婆軍麵前,我們沒有優勢。

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阿昌的妹妹。我從來沒有問過阿昌有關他妹妹的情況,他也從來不提。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向我打招呼:“葉先生,你好。”

“你好。好久不見。”

“是啊。”她笑,“我哥哥經常提起你。上次見麵的時候,離得遠看不清,還以為你長的很凶猛呢。今天一看,原來這麼文雅。”

她說話如此質樸,想來心境必然很純真。本以為她跟著阿昌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肯定會滿腹滄桑,真沒想到她還是這麼的純淨。阿昌在外麵殺人放火,但他絕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會走上同一條路。他可以受世人唾罵,但他決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受一點點損傷。看著眼前這個純潔無邪的姑娘,我心裏不由再次因為阿昌而泛上一股感動。

“你有個好哥哥。”我笑著說。

“嗯,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她滿臉幸福的說,“可是我哥哥現在碰到了很大的麻煩,你可得幫他度過難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