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感受到那越來越近的氣息波動,目光森冷的看了林城安魚玄機一眼,就飛身離去,今日之仇,他記下了。
“計無生,殺不死他倆你也用不著回來了。”遠遠的傳來寒江雪氣急敗壞的聲音。
魚玄機強忍下心中的哀傷,朱唇上下一翻,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我自然不是神,甚至也不是什麼好人,這些事兒既然是我做下的,自然得由我自己承擔!不用你管”那些人因她枉死,不管是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都是她做事不夠慎密導致。
今天如果那些人不站在她這邊,與她而言,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他們站在了她這邊,就是她的隊友,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卻毫無作為。
林城安想說你做的很好,想說你不必自責,話到嘴邊卻隻說了句:“你是我徒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城安祭出自己的靈器,與卷土重來的計無生鬥的難分難舍,魚玄機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她根本插不上手。
不知道多少次了,林城安咬咬牙站起來,身子都有點歪歪扭扭,魚玄機攔住他,衝他使勁的搖搖頭,她已經欠他夠多了,夠了,真的夠了。
林城安一掌把她擊飛到很遠的地方,魚玄機聽見他好像說了句什麼,從他的口型來看,應該是快走!
魚玄機擦擦臉上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固執的衝了回去,她不是不知道她走了,他會沒有後顧之憂,但是看著他那消瘦的身體擋在她的麵前,她就沒有辦法,獨自一人離開。
計無生的攻擊愈發猛烈起來,再次把林城安擊倒在地,此時林城安的白衫早已破碎不堪,看不清顏色了,他吐出一口鮮血,一點點用雙手支撐著自己起身,卻一直未能成功,如此幾次,他終於能單膝跪。
計無生放鬆一笑,這一切都該結束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難纏,耽擱他這麼長的時間,不過他陰森的看了看手上的金色刀柄,他是金靈根的人,這金斬刀是他最強一擊,現在雖然不是他的巔峰狀態,但是對付他這樣半死不活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魚玄機睜大眼睛,看到計無生揮了揮手上的金色刀柄,看不到刀身,對著已經沒有反抗之力的林城安就是一斬,她下意識的就衝了過去,抱住林城安,打算替他抗下這一擊。
看著身前的魚玄機,林城安的眼前閃過了另一個畫麵,一個穿著素色衣服的女子身上撒滿鮮血的一幕,仿佛多年前,他倆之間的羈絆就定下。
原本已經沒有力氣的林城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魚玄機,這一次,換他來。
魚玄機被林城安剛剛那一推,摔倒在地,看著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林城安,千言萬語在心頭彙集,最終有些惱怒的說道:“你是不是傻?”
林城安不停的咳著,嘴角的鮮血止不住的在流,他勉力笑著搖搖頭,他不傻,隻是遇上她之後,就愚不可及。
這一刻他有些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了,隻是,她喜歡的人是大哥!所以,這些話,他就不能說。
計無生見一招不行,又連連斬了好幾刀,霎時間,刀芒就閃了過來,魚玄機趴在地上,痛苦的閉了閉眼,這一刻一向不放棄的她,真的有點絕望,她可以忍受自己的苦難死亡,卻無法接受親人朋友在她眼前受苦受罪。
等了許久,都沒聽見動靜,魚玄機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計無生身前多了一個身穿清玄門白衫的女人,她側對著魚玄機,魚玄機看不到她的長相,那幾個刀芒被她捏在手上把玩,明明虛幻的東西在她手裏好像是實物一樣,這人是誰?
再看計無生,早已臉色泛白,腿肚子抖的厲害,這女瘋子怎麼來了?遂不再纏鬥,一個遁地術就消失不見,走的很幹脆。
魚玄機暗暗思索著,能讓白銀榜無生老者害怕的人,還是女的,這天下間有且隻有一個——風清雅!
魚玄機趕緊從儲物袋中找到自製的藥劑,扶林城安喝下,哪怕隻能消消毒也好,風清雅把一瓶丹藥丟給魚玄機,示意她用這個,她那是什麼?簡陋的她都看不上眼。
魚玄機連忙扶林城安喝下,等付遠他們再帶著援兵趕過來了時候,林城安已經回複的差不多了,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有沒有事兒。
林城安抱拳,恭敬的說道:“謝謝風師叔的搭救之恩!"
魚玄機這才細細打量這個風清雅,她長得很漂亮,臉蛋精雕細琢,修真無醜人,但她好像美到了一個極限,是一種與她名字不符的美,連身為女人的魚玄機都不得不感歎是個尤物,若隻是如此也不過是個美點的女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