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有點猶豫，可她確實有饑餓感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眼神也變得熾熱起來，她抑製不住心底的渴望，終於邁開僵硬的步子走了進去。
夜漓沒跟過去，在外麵等著九歌。
半個小時候後九歌出來了，走路的姿勢看上去順眼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不協調了。
“我要回家，你呢？”九歌覺得很惡心，那些血腥味很重，可她控製不住想喝的念頭。
夜漓撩了下垂胸前的頭發，看了眼她，傲嬌的哼了一聲：“怎麼？使喚完本王就翻臉不認人了？看來過個百把年僵屍就能進化出新品種，白眼狼僵屍，你就是始祖！”
九歌連忙搖頭，解釋道：“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大概不想跟我回去。”
夜漓鳳眸一揚，道：“本來不想去的，可你這麼一說好像本王去丟你人似的。哼，本王偏要去！本王的背可不是隨便就能上的，你得付代價。”
九歌睜大眼睛，說：“可是我沒有錢付你。”
夜漓一臉嫌棄，道：“白癡，本王拿錢能有什麼用？”
“那你想要我付什麼代價？”她雖然小，可也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夜漓皺眉想了想，那話也隻是隨便一說，就小僵屍這樣的能給他什麼？隻不過他也不會便宜她，“先欠著，等以後本王想到了在找你要。”
“哦。”她隻是個初二學生，家裏也不是很富裕，那就先欠著吧。
“不過在那之前本王得跟著你，萬一你跑了不認賬怎麼辦！”反正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裏，一個人飄來飄去的，有點累了。
九歌年紀小，心思也單純，覺得這樣是應該的，便點頭：“嗯，那你跟著吧。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夜漓心裏不大高興，模糊的記憶力裏似乎沒人敢跟他談條件，那種人一般墳頭草都會長了一茬又一茬。看了她一眼，還沒長開的包子臉上滿是幼稚，他在想要不要無恥到欺壓幼童的地步……他問：“什麼條件？”
九歌鄭重說道：“你不能現身嚇我家人。”
夜漓挑眉，喲，小僵屍還挺愛護家人嘛！就是不知道她的家人是不是跟她一樣了。
“你以為本王是阿貓阿狗都能見到的？想得美！”
九歌不說話，心裏卻想，她不就見到了嗎！
離開醫院前，夜漓讓九歌偷了不少血袋。本來她不想偷的，可夜漓說她現在正是需要這個的時候，不偷就得去咬人吸血。
她衡量了下，最後還是心虛的偷了很多血袋。
夜漓飄到空中看她走路的樣子，難看不說還很慢，照她那個速度天亮了都不一定走得出住院部。
一臉嫌棄的又飄下來，將她拎起來直接甩背後，“不準抱本王的脖子，也不準捏本王的衣服。”
九歌停下想要抱他脖子的動作，將手直接垂下。她想，知道她走路不方便他還主動背著自己，他這麼善良又對自己這麼好，她一定不能當白眼狼。
就是有點不好說話的樣子。
夜漓不知道九歌心裏想什麼，現在他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以後的日子忽然有了興致。
從古至今，他冷眼看這世界天翻地覆。漫長的歲月裏他忽然就厭倦了，念頭剛起他就看到停屍房裏這隻小僵屍艱難的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