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的家在老城區，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小區，巷子兩邊都住滿了人，熙熙攘攘，另一番熱鬧非凡的樣子。
九歌的爸爸蘇正天原先是紡織廠裏的一個小領導，生九歌那年下了崗，當了幾年的小領導下海不適應大環境，後來就漸漸落寞了下來，家裏也一年不如一年。
媽媽劉美室典型的家庭婦女，她的眼裏隻有丈夫女兒和小兒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是新市區，還是因為蘇正天住院才去的。
天亮的時候九歌走路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隻是不能細看，若有人盯緊了的瞧還是會發現些端倪。
夜漓看著老巷子裏來往的人群頗有些新奇，一會飄到吃早餐的攤點看看，一會飄到穿著校服的學生跟前瞅瞅，回頭就看見九歌躲在一根電線柱後麵，伸頭不知道在偷看什麼。
他飄了過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鳳眸一揚，喲，小僵屍思春了？
“他是你相好的？”小僵屍偷看的是一個穿校服的男孩，長得還不錯，眉清目秀的，不過比他就差遠了。
九歌慌忙搖頭，“不，不是的。”
夜漓看她臉都漲紅了，越發肯定是自己沒想錯，“這麼巴巴的看著他又不會知道，想看就去看唄！”
九歌眼底升起一道亮光，很快就熄滅了，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我，我怕嚇到他。”
夜漓翻了個白眼沒理她，飄到了那個男孩跟前，隻聽他跟身邊一個女孩子說：“也不知道九歌怎麼了，昨天沒請假也沒有去學校。”
身邊的女孩扭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柳慕白，“你不知道九歌出車禍死了？”
柳慕白臉一下子煞白，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什麼？不……不可能的！”
夜漓回頭衝九歌齜牙，大聲道：“小僵屍，你相好的不信你死了。”
在醫院九歌就跟他說好了，在外麵說話不能讓人聽見，夜漓便教了她怎麼用精神力溝通。
九歌猶豫了下，從柱子後麵走出來一步後又縮了回去，對他搖搖頭：“我要回家了。”
柳慕白下意識的朝柱子看來，九歌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瞪大雙眼，大叫：“九歌！”
離他不遠的女孩四處張望，哪裏有九歌的人影？被嚇得不輕，丟下他就跑了。
九歌沒有聽見柳慕白的聲音，低著頭，從人群中穿過，朝著熟悉的路走回去。
夜漓跟了上來，招來一團軟雲靠著，哼著小曲好不愜意。
“怎麼又不走了？”這小僵屍怎麼回事？又躲柱子後麵偷看，回是她要回的，現在又這個樣子。
所以說他就不愛跟女人打交道，磨磨唧唧，一點都不爽利。
夜漓頓了下，回憶了會，發現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想法。
九歌咬緊唇，顯然很害怕，一臉無助的看著夜漓。
小僵屍眼睛圓碌碌的，像小鹿一樣無辜稚嫩，夜漓又覺得小僵屍連女人都算不得，不在他的準則之內，“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啊，反正被嚇的人又不是你，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事情隻有傻子才會做。”
“我不會嚇他們的。”
夜漓看傻子的眼光看她，“白癡。”
有些事本無意，但旁人看來卻又是另一番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