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會說得這麼客氣嗎?”蕭涫失笑。
路雪沉默著不語。
“怎麼了?”精神好了些,蕭涫神色看起來也不錯。
“我不明白蕭姑娘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根本就沒必要看人臉色,就算與王爺與榮俱榮,但姑娘為王爺付出的也太多了,可王爺在姑娘生病的時候,根本連看都沒來看一眼。”路雪憤憤。
來了京城後,每個人都在改變,封榮在改變,大夫人在改變,她也在改變,而封榮的改變應該是最醒目的,或許他還喜歡著她,隻是他越待在皇帝身邊越久,恐怕性子的改變也越甚,不過,與其說是改變還不如說是定型……他在成長,快速的成長!
再次見到封榮時,他才下了朝。
進了書房,封榮似乎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蕭涫,今天是月子裏的第二十天而已。
蕭涫沉默著,要是換了以前,封榮恐怕早就喊著讓她回去休息了。
“你來做什麼?”封榮冷聲問道。
“奴婢來求一封信。”說著,蕭涫拿出了一道明黃的緞綢,淡淡道:“奴婢想讓王爺寫上‘日後大成之日,定會封木氏溫婉為後’,再蓋上你的私印即可。”
“你說什麼?”封榮一愣。
“王爺知道奴婢在說什麼的。”
‘哐啷——’就見書案上的書,墨都被封榮掃下了桌,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拳上青筋顆顆冒起,下一刻,他衝到了蕭涫麵前:“你……”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濃恨蓋過了深情時,說出的一切都變成了句句諷刺。
最終,封榮閉閉眸,聲音冷靜:“蕭涫,希望你不要後悔至今所做的一切決定。”
“奴婢不後悔。”蕭涫依舊回答得很平靜。
她能後悔什麼?躲在這個男人身後求保護嗎?大夫人不會饒了她,木家也不會饒了她。封榮最終隻得娶了木氏,到時……
三天後。
她並沒有見到木老將軍,而是木府的管家,一名姓任的老者在木府的雜役間與她相見。
“你是什麼身份,你憑什麼以為木老將軍會見你?”任管家冷望著蕭涫,在他眼中,這名膽大的女子也隻不過是個鄉下包子。
蕭涫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什麼管家,管家的臉是曆經滄桑的臉,六十開外的年紀,目光卻是炯炯有神,一雙手也大得出奇,可見平常應該是在握什麼重型的東西的,而且身材魁梧,十分的彪悍。
蕭涫淡淡一笑,朝這管管施了禮:“奴婢見過任老將軍。”
老者眯起眼時,蕭涫道:“奴婢在路上曾經見過木老將軍下朝回家,當時簾子飄起了一角。”
木老將軍臉一沉,顯然是沒料到自己精心的打扮竟然因為眼前這個女娃見過他模樣,一時黑著臉:“你這女娃到底想說什麼?”
“木老將軍從十六年前開始,就精心埋伏在大夫人身邊,我們要的東西都一樣,不是嗎?”
“直接說明來意吧。”
“我向木老將軍保證木王妃在木府一切安好,但同時也希望木老將軍能傾盡全力助榮王爺登基。”
木老將軍一怔,登基這二個字可不是兒戲,別說現在皇上沒死,就連太子也正值壯年:“放肆。丫頭,你可知道你說這話足以誅九族?”
“這是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覺得木老將軍的動作太慢了,不知道老將軍是在瞻前顧後什麼呢?還是想看看榮王爺是不是值得您幫助呢?”
木老將軍不語,眼前的丫頭比溫婉都小,但氣勢卻比溫婉勝出了不知多少,想到自己一心教導出來的孫女,最後竟然在情感上那麼糊塗,以致於失了本性,變成了像妒婦一般的普通人就來氣。
見老將軍不語,蕭涫又道:“木老將軍,王爺若是能坐上寶坐,皇後之位非木姑娘莫屬。”
“是嗎?”老將軍冷哼:“有何為證?”
蕭涫從袖中拿出了一道明黃的綢緞攤開在木老將軍麵前,上麵赫然寫著‘日後大成之日,定會封木氏溫婉為後’的承諾,而字跡正是封榮的,下麵也有封榮的私印。
木老將軍臉上一喜。
蕭涫離去時隻留下一句話:“木老將軍,太子的位置是時候該換人了,大夫人說十二月初五是個好日子。”
滿月時,榮王府並沒有擺什麼滿月酒,畢竟那隻是侍妾的孩子。
“姑娘,如果你想孩子,我們可以將看護孩子的宮女都弄暈了。”路雪對著一直看著窗外落雪的蕭涫輕道,蕭姑娘已經看著木氏的主屋看了整整二個時辰,別人做月子都是越做越胖,蕭姑娘卻是根本就沒做過月子,人也整整消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