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當時阿裏和衛藏地區的佛教修行情況很是混亂,有的人信奉戒律而輕毀密法,有的尊崇密法卻又輕視戒律,還有人以修密法之名殺生、蹂躪婦女,或杜撰經典、任意行事,又有修“煉屍成金”等邪術的情況,為此益西沃又發布了一道禁令禁止這些行為。
同時,為了澄清在佛法認識方麵的錯誤,傳播純淨而正統的佛法,他一方麵從東印度請來了著名的戒律大師達摩波羅及其三位上首弟子來到阿裏地區講授戒律,由此形成了阿裏地方的律學傳承——“上部律傳”;另一方麵,他又派遣青年才俊赴印度、克什米爾等地留學深造,並造就了大批佛學人才,還促成了當時極為盛大的譯經活動。
在啦喇嘛益西沃派去克什米爾求法深造的人中,象雄的拉索·仁欽桑波和布讓的勒貝喜饒二人圓滿完成學業,攜帶佛經返藏,成為了頗有名氣的藏地大、小譯師。
如果說藏傳佛教的下路複興是以繼承佛教戒律傳承為其主要特色,那麼上路宏傳則是以翻譯佛經為其主要特色。根據《佛教史·大寶藏論》中的統計,在這一時期,後弘期的譯師從仁欽桑波算起共有137名。在他們當中,有開宗立派的大師,有學識豐富的班智達,有精修密法的大成就者,並且很多人都曾赴印度等地學過佛法。其中,最著名的是四大譯師:仁欽桑波、卓彌·釋迦益希、瑪爾巴和桂·厙巴拉孜,此外,熱·多傑紮、納措·慈城嘉哇、巴曹·尼瑪紮、俄·勒貝喜饒、俄·羅丹喜饒等多人也非常著名。眾多的譯師為求法譯經而付出了畢生心血,經過他們的努力,當時流傳於印度的顯密經典基本上都被翻譯了過來。
啦喇嘛益西沃還曾派嘉哇·尊追僧格攜帶黃金前往印度迎請佛學大師阿底峽,沒有成功。後來,在為這件事而征收黃金的過程中,啦喇嘛益西沃被克什米爾地區的葛邏祿國所捕,並向古格索要與他等身的黃金作為贖金。他的侄孫絳曲沃收集好了贖金前去營救,但因為還缺少了頭部重量的黃金,未能將他救回。借著見麵的機會,啦喇嘛益西沃對絳曲沃再三囑咐說:不要為了贖取年事已高的他而浪費黃金,要用這些黃金去迎請阿底峽尊者等大班智達來藏弘法。不久之後,他就死在了獄中。絳曲沃遵照其遺願,繼續邀請阿底峽大師入藏傳法,幾經周折,終於如願請來了阿底峽大師。
阿底峽到藏地以後,先在阿裏駐錫3年,在衛藏及其他地方駐錫4年,在聶塘駐錫6年。在藏地弘法利生達13年。於1054年圓寂。他弘法的足跡,到過阿裏、聶塘、拉薩、桑耶、葉巴、連巴、塘波且、日喀則等,所到之處,講經、譯經、修訂經典、傳法授徒,掀起了藏傳佛教複興的高潮,並且他還推動了重振藏傳佛教正統的曆史進程,對西藏後弘期佛教的興盛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第五節,百花齊放的黃金時代
正如後世人所說,下路弘傳點燃了藏傳佛教後弘期的複興之火,上路弘傳使藏傳佛教後弘期的火焰冉冉升起。這一時期的藏傳佛教與前弘期的藏傳佛教相比,其傳播的規模的以及信佛群眾對佛教的信仰程度,都遠遠超過了前弘期。佛教在雪域藏地再度複興之後,從10世紀末算起,至15世紀初格魯派創立之前,經過了一段非常繁榮,可以說是自由發展、百花齊放、名家輩出的黃金時期。
一,教派林立
在這一時期,藏傳佛教的許多大大小小的宗派,除了格魯派之外,都相繼形成並紛紛發展了起來。
最古老的教派是寧瑪派,其次是噶當派,除了這兩者之外,薩迦派和噶舉派也是大的教派,並且都分別曾在地方政權中享有很大的權力,盛極一時。至於希解派、覺域派、夏魯派和覺囊派,則是較小的教派,它們之中除了覺囊派至今還在流傳之外,其餘的幾個都已經湮沒在曆史的長流之中了。
這諸多教派,絕大多數是從11世紀到13世紀之間產生或建立起來的,這說明了這一段時期是藏傳佛教後弘期中的一段大發展或大繁榮的時期,而且此時各教派中人才輩出,各顯身手,爭奇鬥豔,宗教活動十分活躍。
至於各教派的具體情況,將在後文中單獨詳述。
二,薩迦派的盛極一時
在藏傳佛教各教派中,薩迦派是與蒙元政權走得很近、曾盛極一時的一個教派,而這一切要歸功於薩迦四祖薩班·貢嘎堅讚和薩迦五祖八思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