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說法不僅在諸多有關藏文史書中沒有相同的記錄,也未能在浩如煙海的漢文典籍中得到印證,因此它的正確性和可靠性在目前還不能完全成立。
雖然從大量藏文史料的印證可以肯定,在拉托托日年讚時期,即4世紀左右,吐蕃確實得到了少量的佛教經典和法物,而且將這些佛教物品完整無損地保存了下來,但是鑒於當時隻得到幾卷佛經和個別佛教用品,並沒有出現翻譯、書寫以及念誦佛法等真正傳播佛法的佛事活動,那些物品對當時的吐蕃沒有產生佛教所應有的任何獨特影響,隻是給後世留下神話般的傳說,所以,學術界認為該時期不能被視為佛教正式傳入藏地的開端,而此開端應定於吐蕃第三十二代藏王鬆讚幹布時期(7世紀中葉)。
二,佛教的正式傳入
在鬆讚幹布時期,吐蕃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事業有了空前的發展。藏王采取了一係列開放性的改革措施,從四鄰邦國或地區引進先進的科技、文化,周邊民族、國家對佛教的普遍信仰也對吐蕃社會產生了影響,因此,佛教正式傳入吐蕃,是吐蕃和尼泊爾、吐蕃和唐朝在政治、經濟、文化方麵交流的直接結果。
(一)迎請佛像、修建佛殿
鬆讚幹布從印度南部迎請來被稱為“從蛇心旃檀中自然形成的十一麵觀音像”,此外,作為政治交往和引進文化的一種手段,藏王鬆讚幹布先後與尼泊爾的赤尊公主和唐朝的文成公主聯姻,赤尊公主和文成公主隨身分別帶來釋迦牟尼佛的八歲等身佛像的不動金剛佛像和十二歲等身佛像。這三尊佛像不僅成為當時吐蕃最珍貴的供奉對象,也標誌著佛教開始在吐蕃的正式傳播。
為了供奉赤尊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的八歲等身佛像和從蛇心旃檀中自然形成的佛像,修建了熱薩赤囊神殿——大昭寺;為了供奉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的十二歲等身佛像,建造了嘉達熱莫切神殿——小昭寺(鬆讚幹布去世後,幾經動亂,兩尊佛像的位置進行了調換,文成公主帶來的釋迦牟尼佛十二歲等身像後來被供在了大昭寺,編者注)。這些佛教神殿的建造,拉開了佛教建築物在吐蕃落戶的序幕。
不過這些佛教建築的建造並非一帆風順,據說大昭寺的選址與修建工作是由赤尊公主所主持。在修建的過程中,晝日所築,一夜之間又全被摧毀,不見餘痕,赤尊公主便請文成公主堪輿風水,卜算基址。文成公主按照八十部曆法,日察地形,夜觀天象,運用陰陽五行之術,推測出吐蕃王土就像一位仰臥的魔女,而拉薩的臥塘湖恰好就是魔女的心髒,隻有在湖心建寺修塔,才能降伏女魔,興盛吐蕃,並且在魔女的兩臂、兩胯、兩肘、兩膝蓋、四肢及頭部等等位置,也需要修建神殿進行鎮壓。鬆讚幹布采納了文成公主的建議,當即下令填湖建寺,於是臥塘湖便成為赤尊公主所建大昭寺的寺基,而後來的小昭寺、昌珠寺以及十二鎮魔寺等寺的建築,都以文成公主此次勘測卜算結果為指導。
這個時期建造的大昭寺、小昭寺、昌珠寺等寺院,雖然名為佛寺,但是它們在當時既沒有本土或外地的僧侶,也不舉行規模較大的宗教活動,隻是作為供奉佛教法物的處所,因此還算不上真正的寺院,稱為“佛殿”比較妥當。
(二)創造文字、翻譯佛經
據史料記載,鬆讚幹布派大臣吞米·桑布紮等十餘人留學印度學習語言文字,其學成歸來後,為吐蕃創製了文字——這裏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雖然如今所使用的藏文是此時創製的,但藏人早期並非沒有文字,那時古象雄早已有了自己的文字,並且用它來記錄本教經文。有學者認為,象雄文可能有將近3000年的曆史,鬆讚幹布時期仿照印度的文字創造的藏文,也有可能吸收了象雄文的一些基礎。藏文既已創造出來,鬆讚幹布帶頭勤勉學習,時間長達四年之久,使吐蕃上下學習藏文的風氣盛極一時,吐蕃已有能力使用自己的文字從事佛經翻譯工作。
據說吞米·桑布紮在返回吐蕃時,除了從印度帶回了幾部重要的梵文聲明學論著之外,還帶回了一些梵文佛教經典,如《寶積陀羅尼經》《寶篋經》《觀世音菩薩二十一部釋續》《十善經》,以及印度王贈送給鬆讚幹布的《寶雲經》《正法白蓮經》《無垢寶髻陀羅尼》等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