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仲本教還有自己的主要標誌——“雍仲恰辛”,它由兩個逆時針方向旋轉的“卍”(“雍仲”)符號組成。“卍”符號有“永恒不變”、“金剛”、“善妙”、“吉祥”之意,也象征集中的能量,而“雍仲恰辛”的象征意義,在本教經典《說冠琵琶之音》一書中,這麼解釋道:這個金製雍仲鈐記,表示“本”無變無滅,象征證得雍仲之藏及具十八文義。恰辛兩端的雍仲符號,又象征了顯密兩宗,而其居中連接處的兩個蓮花苞則象征了心識部無上大圓滿。
另外,辛饒·米沃且反對世續本教中大量殺牲血祭等血腥的習俗,他嚐試采用糌粑和酥油捏成各種彩線花盤形式的“堆”或“耶”來代替動物作為祭祀的祭品,並取得了成功。據說它就是也被藏傳佛教所廣泛使用並成為一大特色的供品——朵瑪和酥油花的最初起源。
至於雍仲本教從象雄王國傳到吐蕃的大致時期,有人認為是在吐蕃王朝第一代國王聶赤讚普的時代,有人認為是在第二代讚普穆赤讚普時期,還有人認為是在第八代藏王止貢讚普時代,也有人認為在吐蕃第九代藏王布德貢傑的時代,雍仲本教已經在吐蕃本土流傳,如《西藏王統記》記載說:“王臣二人之時,已傳入雍中本教。教主辛饒本名彌沃,生於大食之韋莫隆仁。本教之經如‘康欽波吉’八大部等皆傳譯自象雄地方,於是大為興盛。”(索南堅讚:《西藏王統記》,劉立千譯,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第35頁)
第四節曆史發展三階段
和雍仲本教教主辛饒·米沃且的出生地一樣,關於本教的發源地,也有兩種不同的說法:一種波斯說,另一種是象雄說。例如,18世紀的藏族學者夏察·紮西堅讚在其著作《西藏本教源教》一書中,就認為本教的發源地是波斯,德國的學者霍夫曼,也根據本教中關於宇宙形成的傳說來證明,本教受到了伊朗宗教的影響。不過,在大部分的藏文史籍中,都認為本教發源於古代的象雄地方。象雄早在公元前5世紀就產生過極高的遠古文明,並且有自己的文字。本教徒認為,本教早期的經文都是從象雄文翻譯為藏文的。
在本教的曆史分期方麵,本教界本身和藏傳佛教界的分法並不相同。本教界把自身的曆史發展階段分為前弘期、中弘期和後弘期,而藏傳佛教界一般把本教劃分為“篤爾本”、“恰爾本”和“居爾本”三類,並且這三類分別與不同的曆史時期相結合而成為三個曆史發展階段。
一,本教徒劃分的曆史階段
(一)止貢讚普滅本:本教前弘期的結束
根據本教《劄羌》《本教誌》等史籍記載,在吐蕃第八代藏王止貢讚普時代,由於本教徒的權力過於膨脹,構成了對王權的威脅,止貢讚普下令驅逐本教徒,毀滅本教。本教徒把這稱為本教史上的第一次法難,將本教從始創到止貢讚普滅本之間的時期叫做本教的“前弘期”。
根據本教的曆史記載,在吐蕃第一位藏王聶赤讚普以前,沒有什麼跡象表明雍仲本教已正式傳入吐蕃,但是本教作為雪域高原的一種原生本土宗教已經存在。雖然雍仲本教從象雄王國傳到吐蕃的具體時期有著不同的說法,但若按照《西藏王統記》的記載,至少在第九代藏王布德貢傑的時代,吐蕃本土也已有了雍仲本教的流傳。若這種說法成立,那麼在本教的前弘期期間,流行在藏地的本教就應既包括了名目眾多的世續本教,也包括了辛饒·米沃且創立的雍仲本教。
在這一階段,本教在藏地處於興盛時期。如前文所說,世續本教的主要內容僅限於一些祈福消災、拔祛邪惡的原始儀式,辛饒·米沃且的雍仲本教將這些內容歸納為“四因本”。本教前弘期主要傳播的是四因本,本教經典《劄向》說:本教前弘期因本約始於百年前,此後傳果本。果本是包括了見地、修行、戒律的高層次本教教法,核心內容是密法修煉。
聶赤讚普時期,吐蕃盛行的是屬於因本,也就是世續本教的“十二智慧本”。除此之外,有史書記載,那時還有雷神本波、賽森波和象雄本波。從第二代藏王穆赤讚普至賽赤讚普之間,結邦本得到了廣泛傳播。《日燈》說:“穆赤(讚普)從襄哇多建學習憤怒大自在密續母子經,修行於拉日江托山。”可見這種本是一種屬於密法的本尊修行法。
根據本教經典《本教源流·善劫項飾》的記載,吐蕃第二代藏王穆赤讚普專修忿怒本尊,達到了非常高的修行境界:他可以在眾人麵前如同鳥一般飛翔於天空,不沉水底;又能幻化出龍鵬獅子,乘坐在它的背上,遨遊空中;又可以在荒野中變出蓮花池,讓幹枯的泉眼噴出水來;他的唾液可以生火,又可令天鐵砸毀魔鬼山,讓日月化為花瓣,當作曼荼供;還可以使天神、羅刹皆為奴婢,聽他的指令,四尊女傑為他效勞;吸食禪定之精,不用世間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