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地上讓他無比心痛的鮮血,呼吸變得異常急促。
月台那邊,朝廷官員落座之地一片死寂,就連平時最耐不住性子的董謙熊此刻都是沉默著發呆,不知在想什麼,身後的采薇注視著台上的動靜,似乎是因為見血的緣故,臉色有些發白,眼睛裏滿是不安。
樂保元聲音微冷地對身邊的鬱丞相說道:“不愧是鬱將軍的兒子,對同門毫不留情,倒是頗有幾分威嚴厲氣,鬱家的作風真是讓老朽好生佩服。”
鬱眉沙沒有回應一個字,因為連他自己都看不透鬱冠幽方才的舉止是為何,下如此重的手被在場這麼多人落下口舌,他相信自己的孫子一定不會這麼傻,憑他的實力也肯定不是因為十裏槍太過難纏而不得不下重手,但為何最後會偏偏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比試?
隻怕沒有人能真的明白,方才鬱冠幽手上的藍姬斬向穆婉穎的時候,他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緩緩走上了月台,依然留在月台上的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了棲沫抱著凶神惡煞的木偶同樣靜靜地看著他們。
白曉生朝著陳寒青等人點了點頭,然後走下了月台,陳寒青與懷竹英剛要轉身,便聽到棲沫喊道:“陳寒青,你就不用下去了。”
她的聲音很嬌脆,活脫脫一個可愛的鄰家小妹妹,但語氣卻是極為古怪的老氣橫秋,讓人聽了很是詭異。
陳寒青與懷竹英同時回身望去,郡主殿下不禁秀眉微蹙。
陳寒青明白了棲沫的意思,朝懷竹英使了一個眼色,有些擔憂的郡主殿下猶豫了片刻,最終在含情脈脈地看了陳寒青一眼之後,走下了月台。
台上隻剩下了陳寒青和棲沫,看客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氣氛瞬間就變得熱烈起來,歡呼聲和掌聲此起彼伏,穆婉穎所流的鮮血依舊在台上未幹涸,但似乎早已被這幫人忘在了腦後。
陳寒青雙拳緊握,神色冷厲。
“你似乎很生氣。”棲沫笑著問道。
陳寒青盯著麵前嬌小的女孩,不置一詞。
棲沫毫不在意,歪著腦袋問道:“剛才倒在那裏的女子,你喜歡她?”
台下懷竹英聞言,看了看陳寒青的背影。
“與你無關。”陳寒青竭力將情緒穩定下來,然後照著以前的規矩作揖行禮:“武落鍾離陳寒青,請指教。”
棲沫未做回應,說道:“你這麼著急想和我打?”
陳寒青有些不耐煩,蹙眉道:“你為什麼這麼多話?到底打不打?”
“哼。”棲沫輕輕一哼,嘟著嘴說道:“你師父沒教過你對女孩子要耐心一些嗎?”
“什麼?”陳寒青以為自己聽錯了,懷竹英的臉色變得很是不悅。
“你的實力這麼強,現在又在氣頭上,我怎麼打得過你?”棲沫眨著眼睛說道:“我認輸了。”
此言一出,場內又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了看身邊的人,麵麵相覷。
“你...你再說一遍?”陳寒青驚愕道。
“我說我認輸了,小傻瓜。”棲沫嘻嘻笑道:“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