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道庭周身星火如海,仿佛每一點火光都與他身體有一根引線,任他如何擺脫都無法全身而退。
懷竹英身離十丈,五指攤掌之後用力一握,無數星火便繞著虛道庭旋轉起來,不一會兒便將其淹沒於火光漩渦之間。
台下看客無一不是看得瞠目結舌。
紗簾之內的皇帝陛下眯著眼睛看著台上,微笑道:“朱離之火可並非凡火,看來這一次虛道長可要吃些苦頭了。”
身旁的懷疏影沒有說話,隻是捂嘴輕輕一笑,仿若時光忽然停滯之下的百花齊放,一笑便傾了天下。
正當在場的人們都在暗自驚歎懷郡主朱離之火的熾烈之時,台上忽然起了一道非常強大的威壓,這道威壓仿若從天而降,令月台上所有年輕修行者腳下俱是一沉。
纏繞在虛道庭周身的朱離火海頃刻便落地熄滅一半,另一半則被其手中的戒尺一記揮斬炸散得粉碎,氣勢全無。
懷竹英眉頭緊皺,並未盲目上前強攻,而是身形一轉,來到了陳寒青的身邊,默然看了他一眼之後,卻是沒有了接下去的攻勢。
另一邊唐稀來和空餘還在對峙,場上的局麵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隻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眾多年輕修行者,因為陳寒青等人的這一連串攻勢,內心的衝動和那些薄弱的意誌被重新點燃,開始朝萬輝流音攻去。
虛道庭稍稍後退一丈,拉近與萬輝流音的距離,臉上神情淡然。
與唐稀來對峙無法脫身的空餘瞥了一眼如潮水壓上的人群,接著將手中的佛珠向上一拋,顆顆圓潤的佛珠飛旋至萬輝流音之上,僅僅相隔一寸,一道佛光灑下,將整座銅鏽古香玄息覆繞的大鍾完全包裹起來。
穆婉穎靠近鬱冠幽,緊握長槍的手指指節泛白,有些緊張,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鬱冠幽冷聲道:“不急,此刻這些人已經被調動了起來,我們見機行事即可。”
說完這句話,這位做事向來心機頗沉的鬱家公子不知為何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寒青,在他身後的穆婉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一言不發。
“寒青,我們也要趁亂攻上去嗎?”懷竹英問道。
陳寒青看了一眼唐稀來那邊的情況,說道:“空餘大師身為出家人,佛心不俗,這場比試他根本不需要也肯定不會全力出手,隻要點到即可,方才他用手中佛珠布下金罩,無疑已經做到極致了,唐稀來也應該能夠糾纏住他。我擔心的是這位虛道長,雖說也肯定不會盡全力,但也絕不會讓我們輕而易舉破了他的防護,比較棘手。”
他看了眼懷竹英,說道:“我想辦法拖住虛道長,你盡快突破金罩。”
陳寒青說完剛要上前,卻被懷竹英一把拉住,一臉幽怨的懷郡主不悅道:“每一次這種情況,你總是一人上去打頭陣,把我...我們當成小孩子一般護在身後,就算這樣我能成功晉級,我也不會開心。”
陳寒青幹淨明亮的眼睛看著懷竹英,忽然一笑,說道:“我並沒有護著你,總歸需要有人去破金罩,我不拜托你,難道還要拜托那個鬱冠幽不成?”
懷竹英急道:“那我去拖住虛道長,你去破金罩!”
陳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虛道長心思縝密,一般的攻法對他來說根本沒用,你的朱離之火雖然攻擊力強大,但拖不了虛道長太久,還是我來吧,聽說虛道長不論戰鬥還是做事都喜歡按規矩來,墨守成規,需要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