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離安現在很困惑,因為就在剛才,他的妻主突然醒了,在他把她悶死半柱香後。

“怎麼了?這般看著我”是他熟悉的聲音,那張臉也是屬於肖白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正常,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沒什麼”他不動聲色的收起疑慮,像平常一樣笑的溫柔“妻主怎麼突然醒了?可是做了噩夢?”

溫柔地拂去她臉邊的碎發,纖細的手指輕柔而又溫暖,他輕輕地按揉她的頭部,手法熟練。

“嗯,是做了噩夢”肖白輕輕地握住離安的手,長舒了一口氣“我剛才夢到有隻狼追著我跑,差一點就咬到我”

她輕輕地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懷中,看起來有點可憐。

離安皺緊了眉頭,手卻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溫柔的將她攬在懷中。

他仔細的打量她,這一切都顯得太過正常,可越是正常就越是可疑。他確認過,她的呼吸已經停止,心髒也已停止跳動,就連身體都已經開始變涼發僵,可為什麼突然之間她便有了呼吸?他替她按摩頭部時,所觸肌膚雖有些冰涼卻還是帶著一絲暖意,他從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可現在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

清淺的呼吸聲傳來,懷中的人再一次陷入夢鄉,他溫柔的將她平放在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

放輕手腳,他安靜的躺在他身側,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好夢”

夜已深,床上的兩個人靠在一起,溫柔又繾綣。

無論如何,今晚是不能再殺她了。

日上三竿的時候,肖白才掙紮著睜開眼睛,屋裏很安靜,離安早就離開了,偌大個房間裏,隻有灰塵在陽光的照耀下飛舞,以及本該死去的她,曾經的衛然,現在的肖白。

她很久沒睡的這般安穩了,很想再睡個回籠覺,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今天是她出殯的日子。

梳洗幹淨,她換了身月白色稍顯樸素的長袍,鄭重的在自己臂間係了條黑色綢帶。

即將出門的時候離安才姍姍來遲“妻主,您這是?”

“哦,我要去送葬”她彎起眉眼“離安可要陪我前去”

今天是大庸首富衛然出殯的日子,肖白自然是去送她的。

離安記得,一年前,在一次宴會上肖白又一次被人擠兌,笨拙的不知如何回擊,傻傻的杵在那裏,他待要上前時,已有人捷足先登了,眾星捧月般的衛然偶然路過,隻是三兩句玩笑般的話語便解決了她的困境。

那一天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真誠的誇讚,衛夫人是個好人。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偏偏鄭重地記在了心裏。

“府中事物繁忙,離安就不去了”離安低垂眉眼,替她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嗯,那我走了”她歡歡喜喜的出門去了,高興地仿佛不是去送葬,而是去送嫁。

離安的眉頭漸漸擰緊。

首富的葬禮奢華的讓人咋舌,光嗩呐班子就雇了好幾十人,吹吹打打震耳欲聾,偏偏連一個哭喪的都沒有。

有人歎息“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去了,真是可惜啊”

也有人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再能耐還不是兩眼一抹黑的就這麼死了,倒便宜了他人,這首富無兒無女的,隻剩下一個窯子裏出來的正夫,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人都死了,你可積點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