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看到我皺眉頭的樣子,笑著說道:“我們的藏藥就是味道大,比不上中藥那麼甜,吃吧,沒事,用茶水衝著喝下去。”
聞言,我猶豫的咽了口唾沫,點點頭,將紙包放到嘴邊,手臂抬起,一小撮粉麵倒進嘴裏,感覺到一陣巨苦,連忙端起奶茶,衝著喝了下去。
吃完藥,胃裏一陣惡心,在加上藥味的刺鼻,五官都扭曲了。
多吉哈哈大笑著看著我說:“沒事的,你還算不錯了,有些人剛到我們這裏,高原反應導致的鼻血止不住的流,看來還是平時鍛煉身體好吧?!”
我揶揄的笑笑,沒說話。這時,多吉的姐姐走到我麵前,指著盆子的肉,用生硬的漢語說:“肉吃,肉吃……”
多吉笑著從桌上拿起刀,將刀柄遞給我說:“吃點肉,明天我帶你去寺院看看,領略一下我們藏族佛教的神秘。”
我看著一家人都瞪眼睛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接過刀子。喝了兩口奶茶,將嘴裏的苦味衝洗下去。然後,方才拿起刀子,從瓷盆裏割下一塊肉,使勁的咀嚼。
這裏的牛肉帶著一股很大的腥味,我剛用刀子割了一小口,塞進嘴裏,便怎麼也咬不動,特別的硬。我感覺吃的不是牛肉,而是牛筋或者牛皮,難怪藏民的牙齒那麼白,而且那麼有力,估計全是磨出來的。
多吉的姐姐和多吉的母親,以及那幾個小孩全部看著我,嘴裏的一塊肉,來回的咀嚼了五分鍾,還是咽不下去,痛苦不堪的繼續咀嚼。
多吉看到後笑著說:“咬不動是不是?用茶水衝下去吧,哈哈……”
我點點頭,看著多吉的一家人都大笑著看我,無奈,隻好尷尬的端起茶水,跟吃藥一樣,將嘴裏的肉艱難的咽了下去。
多吉的家很古老,看樣子年歲已久,這間房子內,沒什麼東西,一台電視機和dvd,碩大的藏式櫥櫃,將整個對麵的牆壁全部給堵住了,火熱的爐子,熊熊燃燒,我看到多吉的母親,總是不停的往裏加幹牛糞,鍋裏的水滾滾的冒著煙,還在加火。
那幾個髒兮兮的藏民小孩,鼻涕直流,時不時的用袖口摸一下,然後完事,弄得整個臉上全是鼻涕,淩亂的頭發,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搞得我現在看不清哪個是男孩,哪個是女孩,頭發都挺長。
多吉的姐姐和多吉的母親總是不停的看著我,尤其是多吉的姐姐,時不時的端著茶壺給我們倒水。
多吉脫下外套,露出雄壯的身材,穿這件白毛衣,坐在那裏,一手拿著刀子,兩腿叉開,掂著大塊的肉,大口大口的吃著,看起來很香的樣子。
多吉的母親過了會又端來家裏所有吃的,油餅,糌粑,酥油,炒好的青稞,還有幹巴巴的灌腸等等,全部擺放在桌子上,用手比劃著讓我吃。
我看得出來這裏的人都很好客熱情,或許跟他們自古遊牧民的風俗類似。
多吉知道我吃不慣這些東西,笑著從瓷缸裏用勺子挖出一塊黃澄澄的酥油,放到的杯子裏說:“嚐嚐,這時我們特製的酥油,是從牛奶裏麵提煉出來的,還有一種酥油,就是寺院佛教點燈用的,兩種酥油並不一樣。”
我狐疑的看著多吉,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特別的香,比起內地的植物油等等要有營養的多,黃澄澄的一股水泡,在奶茶上麵泛著,晶瑩透亮。
多吉有拿起一塊油餅,遞給我說:“吃點東西,不然吃的藥沒有效果。”
我接過油餅,看了看和內地農村炸得油餅相差無幾,隻是非常厚。
多吉大口吃肉,似乎感覺不過癮,站起身,跟他母親問了句什麼,然後走到在藏式櫥櫃上,打開門,從裏麵取出半瓶青稞酒,掂著走來,笑嗬嗬的說:“來,喝點吧,暖身的!?”
我不由的開始佩服起多吉來了,胃口特好,地地道道的藏族人啊,敢吃敢喝。
我搖了搖頭,早就聞名青稞酒,看著和普通白酒沒什麼區別的青稞酒,在多吉的嘴裏喝的那個香。
一直到個把小時之後,多吉才吃飽喝足,然後才站起身,拍了拍手,給那幾個小孩又親了兩嘴,帶著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