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王把牙咬得咯嘣直響,還是聽到了葛英的話,他甩了甩衣袖,轉身離開了。葛英也緊隨其後。
梁瑾瑜看著走遠了的倆人,揉了揉被打腫了的臉,“呸”了一聲,叨叨著“有什麼可傲氣的?在這青冥大陸誰不知道被鬆山伯爺那麼一番評價,這個什麼蝶衣郡主是活不成了,整個襄陽王府都要受牽連。跟你們扯上關係,才會帶累了我王英明!”
出了宮門,這一次的襄陽王在沒有擺譜了,他直接拉著葛英一起坐上了他們襄陽王府的馬車,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向著雲家的宅邸行進著。
馬車上,葛英看著襄陽王泛著墨汁一樣顏色的臉,到底是沒有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怎麼樣都無所謂了,蝶衣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再說,要不是這郡主太過分,這鬆山伯爺何至於說出這樣的話來!
等馬車行進到了雲家的時候,他們倒是一路順利的到了家主雲傲風的淩雲殿,隻是被告知這雲傲風外出遊曆未歸。
看著襄陽王暴戾的臉,葛英趕緊問道“請問家主什麼時候歸家?”
淩雲殿的小廝也沒有拿大,直接對著葛英客氣的說道“家主每個月總會出去遊曆,日期不定,歸期不定。”
葛英歎了口氣,拉著就要叫嚷的襄陽王往外麵走,剛走到梅花塢,就看到一個穿著藏青色袍子的男人走過來,倆人同時一喜,趕緊迎了上去,走近了一看,才知道這人不是雲家家主雲傲風,而是雲家的少爺雲沐塵。雖然都姓雲,可這地位卻是天差地別的。
雲沐塵看著對著他躬身作揖的兩個人,先是一喜,還沒說出“何必多禮”這句話,對麵的倆人就都睜大了眼睛的看著他,一副“認錯了人”的樣子。
這個表情不用說,他也知道對方是把他和雲傲風給認錯了。兩人本是堂兄弟,長的也真的有六七分的相似,甚至從背影上完全看不出什麼差別,被認錯也不是一回倆回了。
但是就算是被認錯,對方從來都不會這樣不給臉麵的直接瞪著眼甩臉子。葛英還好些,沒有什麼大動作,襄陽王直接指著他的鼻子,恨得得的點了他好幾下,然後拂袖而去。
葛英看著雲沐塵拱手說道“雲少爺,對不住,襄陽王一向就是這個脾氣。”說完,也拱了拱手,離開了。
雲沐塵看著走遠了的兩人,清秀的麵容,有那麼一絲的扭曲,隨即他吐了一口氣,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轉身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的葛英看著襄陽王,砸了砸嘴,最後還是說道“王爺,這雲家可不是安家,他們家的這些少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
聽到葛英的話,襄陽王虎目一睜,刮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說道“不好惹?他們家也就能是雲傲風能配得起這個評價。要是其他少爺有他那樣的本事,那怎麼沒把雲傲風給幹掉?一群軟蛋!”
看著襄陽王是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告,葛英也就不再白費唇舌了。他歎了口氣對著襄陽王說道“王爺,現在的情勢,對郡主很不利!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聽到葛英的話,襄陽王咬了咬牙,暴躁的說道“備禮,備重禮,去鬆山書院!我還就不信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鬆山伯爺就這樣難擺弄!”
葛英看著襄陽王咬著牙說出這些話,也沒再提意見,隻是在心中覺得這次郡主是必死無疑了,鬆山伯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要是錢能擺弄的動他,他何必再這動蕩的雲澤,焰王武隆那裏可是邀請過他多少回了!
葛英看著襄陽王有些暴躁的搓著手,也知道他心中沒底。可不是,這鬆山伯爺說出來的評價,從沒有錯過,也從沒有收回來的時候。甚至在這青冥大陸上,鬆山伯爺已經被當做了仙人一樣的存在,能得他點化的學子,大多都是一國的能吏了。
當然,被他搖頭漠視的,所有的國家都不會敘用這樣的人做官,就算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那不是像世人表示你不能識人嗎?
而現在,這樣一個給世人先導性指引的大家儒者,對著蝶衣郡主做出了那樣的評價,這郡主…還有活著的必要嗎?要知道,這鬆山伯爺可是連最卑下的販夫走卒,或者是處以極刑的犯人,都沒有說過什麼“不該存在”的話的。也就是說,在鬆山伯爺這個智者眼裏,這蝶衣郡主其實連個販夫走卒、死刑犯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