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褚定方說道:“你這個人,太傻了,不過傻得可愛。”
蘇鵬回道:“心有所想,而不敢為之的人才是傻。”
褚定方道:“所以我才說,你傻得可愛。”
蘇鵬笑了笑,又說道:“而且,我們總該幫幫那個村子。”
褚定方應道:“嗯,多少殺一點,棄之不管,於心難安。”
蘇鵬驟然看著褚定方,一副你怎麼又來了的樣子。
褚定方被看得心裏發毛,揮揮手,道:“好啦好啦,不殺不殺。”
可是轉念一想,又說道:“我不殺他們,他們可是要殺我的啊。”
於是就這這個話題,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複又踏上了,那條來時的路。
就在兩人離開這個小山丘之後,與他們相反方向的不遠處,一個身影在灰蒙的晨曦中,慢慢的走了過來。
錦繡的鞋子劃過地上的翠綠青草,剝落粒粒晨露,在早間的初陽下,晶瑩亮麗。
他最先來到了那根被褚定方踢飛的粗木處,立足之後,看了一眼,然後彎下腰撿起來那段沾染了些泥土的木截,隨後再將它再次插入濕潤的地裏。
等到一切做完,突然一匹刀光晃過,粘泥的木截裂為數段,泥土四濺。
木裂之後,刀複歸鞘,係於左腰。
便在此時,晨風突起,柔順的衣袍如濤滾滾,亮出了略濕的鞋子,也亮出了一把係於右腰上的劍。
他此時右手按劍,目眺遠方,迎風而立。細膩柔嫩的五官,像是初生嬰兒清秀。恰如這郊野的初春,初春的原野。
清新脫俗,嬌豔清麗。
此時,若是那遠去的蘇鵬和褚定方回過頭來來到這裏,一定可以認出,這便是那個先偷劍,再留字的寧小刀。
晨風裏,少年站在原地,俊秀的雙眉下,一雙眼眸望著蘇禇兩人遠去的方向。良久之後,突然喃喃說道:“這兩個傻子,怎麼回去找死啊。”
說完,他又轉過頭,看了遠方一眼,竟是莫名其妙的,便朝著那座山追了過去。
隻見,這個叫做寧小刀的少年,隻是幾個如兔起鶻落的點地飛躍,不多時,竟然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
…………
蘇鵬和褚定方再次來到山下的那個村落的時候,初陽已經臨照大地。
這個生活在魔爪之下的村子,迎著明黃的晨曦,卻依舊透著一抹詭異的色彩。
此時的人們終於走出了房屋,但是人數卻寥寥無幾,基本上老幼婦孺居多。
聯想著之前那個老人所說的話,兩人想來,也許是有些人受不了被這些強盜壓榨,欺淩,便一個個的離開了此地。
兩人環視著村子,順著那條通往山上的道路,向前走著。
一路上,村民們都是一副愁苦的表情,便是見到蘇禇兩個外來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兩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後,便遇到了昨晚的那個老人。
老人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片刻後,才說道:“哎呦,你們怎麼又來了?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