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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門外,九萬將士列陣以待,戰鼓轟轟敲響,軍號在空中嗚咽,微風吹過,旌旗飄揚,不久,董忠在百名親隨的陪同下,走出大營,這時,婁奔率領九萬將士齊齊跪倒,朗聲道:“恭送大帥回朝。”
“恭送大帥回朝。”
“恭送大帥回朝!”
不遠處,中軍大纛上的董字大旗緩緩落下,一名親隨走上前,將纛旗疊好,雙手捧起,向董忠走來,在場所有將士皆雙眼濕潤,不久,董忠強忍悲傷,走上前,哽咽道:“匈奴十三萬大軍南下,一旦踏破縣城,我大新子民將會深陷地獄,遭人塗炭,受人玩弄,此情此景,大家都不願看到,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畏死,奮力殺敵,斬盡匈奴,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大帥威武??大帥威武??”
董忠猛咬鋼牙,扭身上馬,在百名親隨的護衛下,向南麵行去,在百步外,左道極已登上馬車,等待董忠,片刻,兩撥人馬會合,向遠處馳道行去,漸漸的??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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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忠離去不久,婁奔下令,全軍開拔,向馬邑關行去,隊伍陸陸續續駛離大營,浩浩蕩蕩向北進發,不久,十餘名騎兵駕馬向南馳去,他們是左軍將士,奉命前往長安,向楊恒通報大軍起行的消息。
數千裏外,離石邑城樓上旌旗飄揚,蓬勃正在視察城防,參軍秦豐緊緊跟隨,不久,一名親隨快步奔來,到蓬勃麵前行禮,朗聲道:“朝使在外求見。”
蓬勃一驚,朗聲道:“讓他上來。”
不久,朝使在數名士兵的簇擁下,來到城頭,見到蓬勃後,朝使朗聲道:“聖上已經下旨,擢大司馬董忠任禦史大夫,即刻回京述職,原大司空王邑接替大司馬一職,督領三軍,北抗匈奴,特此通報彭將軍。”
蓬勃心中暗喜,但他沒有表露在臉上,看著朝使,朗聲笑道:“有勞朝使了,咱們去帳中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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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蓬勃下令,全軍西進,以北防劉峰為由,向上郡高望縣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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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樂聲聲,楊府內異常忙碌,白色的綢羅高掛滿堂,下人們來來往往,楊恒跪伏在母親的靈牌前,身旁是父親楊福,坐在椅子上擦抹淚水。
一聲聲哀樂,猶如利劍一般,深深刺入楊恒心中,如千刀萬剮一般,這些年,自己征戰沙場,多在外忙碌,很少顧及家裏,就連母親生病,自己也不再身邊,此刻母親歸天,楊恒真想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不久,楊福哽咽道:“恒兒,你母親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找個好人家嫁了。”
停了下,楊福擦擦淚水,又道:“你母親害病的時候,天天念叨,如今她走了,這件事我必須為你做主,等你母親喪滿之後,為你找個人家嫁了吧。”
楊恒身體一顫,回身看著父親,強壓心中的悲傷,輕聲道:“父親,這件事你別操心了,讓女兒自己做主吧。”
“砰??”
楊福右手擊在扶手上,怒道:“不孝子,這件事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管家急忙跑來,小聲道:“老爺,大公子回來了。”
大公子叫楊戩,官居左馮翊,是新建王王安的心腹,此刻得了母親病逝的消息,連夜從馮翊郡趕回,剛進院,楊戩再也抑製不住淚水,奔到靈前大哭起來。
楊福沒心思在理會楊恒,緩身走到楊戩身旁,輕拍他的肩膀:“好兒子,別哭了。”
過了會,楊福長歎一聲,在管家的陪同下,向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