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勁下意識地摸了下腰間的自救器,看到譚偉東沒帶,就說:
“你沒帶自救器,進去危險,不如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找找。”
按照《煤礦生產安全規程》,每個下井的工作人員必須佩帶自救器,但這一條在勞改礦卻沒得到認真執行。首先有的監管員下井自己就不帶,因為隻在井下呆不了一會,大多監管員嫌帶著太重,掛在腰間不舒服。監管員都這樣,勞改犯們更是沒人管,誰想帶就帶,不帶也沒人查。徐勁知道礦井事故猛如虎,絲毫大意不得,所以每次下井必帶自救器。
其實王偉並沒走錯路,隻是他挑著飯,在巷道裏沒走多遠,就碰到了譚偉東。原先王偉感覺譚區長見了自己一幅不采的樣子,沒成想這次見了倒熱乎起來。兩人東拉西扯,邊走邊說。正言談甚歡之際,譚偉東突然轉了一個話題,打趣地說他:
“你小子也太沒出息了,怎麼魏檢察長一提趙娜,你就來了個金雞獨立,鬧出了那麼大的笑話呢?”
王偉本來挑著擔子走得好好的,聽到這話,一個趔趄,肩上的擔子差點掉了下來。
“譚區長,咱別說這事,說點別的吧。”王偉央求道。
說起這事,王偉就別提有多窩囊了。
本來魏公正找他搓澡是借口,實際是想了解他的案子冤不冤。沒成想在搓澡的過程中,魏公正看到他那/話兒,就聯想到了趙娜,便妒從心來。在魏公正的循循善誘下,王偉打開了塵封的記憶,想到趙娜婀娜柔美的身軀和自己對她的性/虐過程,不由得就起了興,那/話兒翹得高高的,澡也沒法搓了。王偉用涼水衝也不管用,隻好蹲在那兒不起,讓大家圍觀看熱鬧,真是丟人丟大發了。魏公正倒好,把他挑起來了,自己倒像沒事人似的,也不給他台階下,故意躺在那兒不起,耐心地等他繼續搓澡。這也就罷了,沒成想這事很快傳了出去,結果找他搓澡的更多了。監管員們躺在那兒,王偉還沒給搓兩下,他們就提趙娜多好,多美,故意誘他,他倒好,一發而不可收,就像看到人家吃東西要流口水一樣,隻要一聽趙娜的名字便會立刻興奮起來,金雞翹立。如此這般,幾天下來,王偉便沒法再搓澡了,隻好找領導要求調換工作。領導倒也爽快,給他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在浴室搓澡;二是那來還回那,再回掘進隊。王偉沒辦法,想到既然魏公正都親自找他了解他的案情,估計很快就會給他申冤了,自己不如暫回井下,熬個月餘,說不定就恢複自由了,於是一咬牙就回到了掘進隊。
工區的領導倒也照顧他,讓他給井下送飯。
送飯這活倒也好幹,每天給井下送三頓飯,雖然環境艱苦,但比起搓澡來倒輕鬆不少,加上下井的大多是勞改犯,對他的事知道的不多,讓王偉大有如釋重負之感。誰成想剛高興沒幾天,現在譚偉東這小子又提起了這事,讓王偉的下麵又條件反射般地翹立起來。得虧巷道裏漆黑一片,譚偉東看不見他檔/間已撐起了小傘,否則王偉又要蹲在地上半天不起了。讓王偉更難受的是隨著走路時身子的扭動,粗且厚的帆布褲子來回地摩擦著那/話兒,如同他常背著人做手/淫的感覺一樣,讓他沒走兩步便受不了了。
“就咱哥倆沒旁人,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嘿,神了,一提趙娜你小子又……”譚偉東也夠損的,用手裏的礦燈直接照著他褲子上的凸起的部位,不無驚奇地說道。
“譚區長,你就別難為我了,我先走了”王偉被譚偉東這麼一戲弄,汗都下來了,便不再與譚偉東答話,埋頭快步地向前走去。
“別啊,咱哥倆好不容易在一起,正想聽你說說趙娜的悄悄話來。”譚偉東依舊不舍地緊追其後。
快到Y型叉路口時,譚偉東和王偉靠在了一起,占據了左邊的巷道,王偉隻顧低頭走路,一心想趕緊甩開譚偉東,再加上褲子的凸起處越走的快,摩擦的感覺越強烈,王偉就這麼慌不擇路,走到了老塘的那條路上去了。
王偉挑著飯,在巷道裏快步走著,聽到後麵好久沒了譚偉東的聲音,才放慢了腳步。由於老塘沒有風道,空氣稀薄,悶熱難耐,讓他呼吸困難,大汗淋淋。起初他認為是自己剛才興奮造成,沒太在意,等他走到一條下山時,才意識到巷道有點陌生,這才發覺自己走錯了路。王偉站在黑洞洞的巷道裏,用礦燈照著下山那深不見底的深處,心中慌作一團,由於緊張,愈發感覺四肢無力,喘不上氣來。雖然幹過警察,可那是戶籍警,根本沒受過正規的求生避險訓練,見此情景已先嚇得三個魂跑了倆,肩上的擔子早已滑落下來,筐裏的饅頭撒了一地。王偉求生心切,也不管筐裏還有幾個饅頭,撿起挑子,扭頭就想朝回走,剛轉過身來,卻發現身後立著一個人,頓時嚇得驚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