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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幹源:在DVD裏愛上表演

專題

演員,遼寧人,47歲。2010年以《鋼的琴》一鳴驚人,並因此成為第三個在東京電影節上拿到影帝獎杯的中國人。2014年,王千源會有《飛魚服繡春刀》《黃金時代》《太平輪》三部重要作品問世。

王千源的父親是遼寧人民藝術劇院的一級演員。不過,王千源跑去學表演、當演員、拿影帝,似乎跟“家學淵源”之類的事情沾不上邊。

從裁縫到演戲

80年代末,王千源在職業高中學習服裝裁剪,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他要靠裁縫這門手藝為生。但是,他決心找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去深造,而且最好不要把裁縫手藝丟掉。於是一個不知道該說靠譜還是不靠譜的主意,在他腦子中出現了——考藝術院校的服裝設計專業。可惜他連續考了三年,還兼報了導演和舞美等專業,仍然沒考上。

考學期間,王千源還一直千著裁縫的活兒。有天晚上他光著膀子在案頭工作的時候,父母溜進來跟他商量,能不能別再死守這些要求美術功底的專業,順便報考個“相對容易”表演試試?要不然再補習兩年美術,也未見能考得上!從此,他做裁縫的桌子上麵多了一摞報紙,每天閑著沒事就開始字正腔圓地念報紙。等報紙念熟了,發音沒問題了,就開始到排練場,學習怎麼走形體。幾個月之後,王千源在媽媽陪伴下去北京考試。他住在招待所裏背考試題,跟其他考生在一起切磋表演,因為過於焦慮,長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根白頭發。

然後他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的表演係。他珍惜這個讀書的機會,但對表演說不上熱愛,甚至到畢業還在考慮轉行的事情——拿到中戲畢業證的當天,他打了個麵的到北京電影院,對著一本攝影教程學的書思考未來職業方向。

看碟才開了竅

1997年王千源畢業分配到了北京兒童藝術劇院,從石頭演到樹,從星星演到太陽,磨了幾年。而真正讓他堅定幹表演這一行業的,是這一段時間裏他看到的好電影和好演員的表演。那幾年他家裏攢了很多碟。從VCD到D5再到D9,差不多占半麵牆。看碟的方式是揪著一個人係統地看,比如看德尼羅,就從他最早的《出租車司機》一直到後來的《拜見嶽父大人》係列;看戴劉易斯,就從《我的左腳》《因父之名》一路看到他闖蕩好萊塢之後的作品。他也會反複看同一部電影,從中汲取養分。阿爾·帕西諾的《聞香識女人》,王千源看了不下十遍。

“這麼多好的演員在展示著生活,讓我愛這一行。有人靠筆和紙來傳達對社會和人的見解,畫家用油筆,音樂家靠的是音符,政治家是靠管理和貢獻,我作為演員就可以靠我的肉體、精神、情感展現對愛情、人生、人性、災難、宇宙、天堂的看法。”

看了足夠多的好電影,揣摩過了足夠多的好表演,在四十歲上下,王千源終於成了一個好演員。

對話王千源

Q:電影的意義或力量在於什麼?

A:它的再現功能。比如說,我們想追回到鋼鐵廠看80年代是什麼樣,電影就比其他的藝術方式多了動態性,可以再現當時的感覺,使人產生回憶。電影有啟示的意義。比如說,《辛德勒名單》那樣的電影,告訴你二戰,告訴你這個社會不應該再有這種殘酷的事情發生。而且電影有娛樂價值,大家想哭想笑了,都可以去電影院,作為人的一種文化生活。電影還有教育的意義,它能夠深層的影響著社會的一些群體,作為社會的一種意識形態左右著一些人的情感的變化。從最低級的角度來講,電影解決了不少的就業(笑)。

Q:你從電影裏看到學到的是什麼?

A:我學到的主要是對生活的一種態度,一種選擇。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對愛情、對世界也會有一些“苦大仇深”的看法,看《悲慘世界》之類的電影後,就覺得怎麼跟我那麼相像。後來陸續看了《光豬六壯士》《陽光小美女》這樣的電影,就慢慢地改變了人生的態度,看世界的角度和心態就不一樣了。當然,從電影裏也能看到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風貌,但電影展現得不一定正確,其實是一個參考。現實不一定就是電影中那樣。

總體來說,我通過電影認識了世界,認識了我的工作,也通過它體會到生活的態度,並和自己的人生相結合,發現人不能把自己局限住。我現在想學導演,其實也是想換個角度看看,表演是什麼樣的。我再表演的時候感覺就更豐富了。這有點像你作為一個大人,也可以突然間用一個孩子的角度,變換一下心靈,去感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