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年扔掉手中的煙頭,溜溜達達的繞到了五中後門,看看左右無人,手腳十分利索的翻牆頭進了校園。他倆四處瞎逛了一圈,毫不費力的找到了位於校門口右側的學生便利商店鑽了進去。
上課時間,店裏沒什麼學生,隻有一名哈氣連天的女服務員,兩個少年也不客氣,一進門就買了兩袋零食,然後各自點燃了香煙蹲在地上蹭廣播聽。
女服務員也不奇怪,經常有翹課的學生,或是因為遲到,或是因為觸犯課堂紀律被老師轟出教室,沒地方去,隻好鑽到小賣店,苦熬下課。雖然兩名少年看著麵生,但五中足夠大,在校生有小兩千人,沒見過麵的太多了,也屬正常。
教務處的老師經常會到小賣店查看,專抓翹課的學生,所以這些可憐的娃娃也要看運氣,老師心情好了不常來,心情不好了天天來,沒個準,但這些事兒,女服務員是根本不關心的。
這兩個小家夥的運氣就很不錯,整個一節課,莫說老師,就是連個人毛都沒有進店,下課鈴一響,兩個少年就飛快的跑出了商店直奔教學樓。
“哎,這些娃娃,遭罪。”女服務員還歎了口氣,想起了自己馬上要升初中的小孩。
教學樓裏像開鍋了一般吵鬧,到處都是下了課嬉戲打鬧的學生。二樓,初二(6)班教室的大門全敞,學生叫鬧著進進出出,兩名少年就像到了自己家一般大搖大擺的進了教室,第三排中間的座位,周領導的兒子周小波正坐在那裏發呆。
兩名少年衝上去,不由分說的就把周小波從座位上給拽了起來,還沒等小家夥反應過來,一個大嘴巴已經糊了上去,聲音嘎嘣脆,“特麼的,又沒事找事兒是吧?”
啪的又是一個大嘴巴,周小波被打懵了,恐怖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如同昨晚的噩夢一般可怕,讓他忘記了疼痛、屈辱、喊叫和反抗,隻能怔怔的看著麵前兩名凶神惡煞的少年。
緊接著便是一頓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在全班無比震驚的目光中,兩個少年人迅速離去,臨走還扔下了一句話,“特麼的,再揪著楊樂樂的事兒不放,當心還弄你。”
這下,不少同學反應過來,對方是來尋仇的,楊樂樂不就是隔壁初二(5)班的那個渣滓麼?怪不得今天沒來上學,原來是找了哥們來揍人了,夠壞,夠陰險!,但是大家誰也鬧不明白,周小波怎麼就得罪了楊樂樂,這樣沒完沒了的。
有膽大的班幹部去叫老師,但是哪裏還來得及,兩名少年早就跑出了教學樓,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學校後門,幹淨利落的翻牆而過。
得到學校通知的周領導,氣的差點把辦公桌上的電話給摔了,氣急敗壞的衝到學校,揚言學校不把打人凶手交出來,這次的事情沒完,還有那個不良學生楊樂樂,必須開除!
怎麼也消不下火氣的周領導在學校鬧騰了足足半個上午,才氣衝衝的領著兒子回家,看來是不轉學不行了,等等,特麼的那個姓崔的,前天是怎麼跟老子拍胸脯保證的?幸虧合同還沒有蓋章,草泥馬的,這事兒要是不跟老子解釋清楚,這房子別特麼想租。
周領導突然發現自己很可笑,居然會相信一個二五眼商販去保護自己兒子的安全,真特麼的瞎了眼睛,麻痹的,這些個社會混混沒一個好東西,虧得自己還是堂堂一個國營單位的領導,說出去都要把人的大牙給笑掉。
痛定思痛,周領導下定決心,甭管你崔老板怎麼解釋,這房子是絕不會租給你們這樣的社會渣滓,還有那個趙什麼來著?居然還敢托人要見老子,滾特麼蛋,統統滾蛋!
下午,崔浩軍一臉陰沉的從周領導的辦公室離開,租房子的事兒徹底黃了,他雖然不清楚趙歌那頭會不會見縫插針的擠進來,但事情必須要查清楚,而且這位周姓領導日後也別想過好日子。
周領導萬萬沒有想到,他一時的貪念不但連累了自家兒子,還把自己給陷進了泥潭之中,房子空了一個多月,居然租不出去,因為常鬧怪事兒,不是門被卸了,就是玻璃被人砸了,還常有小流氓搗亂,沒人敢租。
報了無數次案,沒有屁用,根本逮不著人,周領導這個後悔,傻子都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是崔老板報複,就是趙歌搗亂,但他偏偏還不敢吭聲,吃了人家的錢是那麼好消化的麼?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土產公司其實早就陷入了經營困境,分布在市區的各個經銷部都已經入不敷出,總公司機關裏就靠點房租發工資,現在斷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