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斂都沒有說話,車子一路穿過高速,程霖坐在副駕駛上,偶爾抬眼去看他,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前方的路況上,也許是她的錯覺,程霖總覺得,今天的許斂,平靜的有點過了。
停了車,他率先跳下去,走到副駕駛旁邊,幫程霖拉開門,程霖更加確定,今天的許斂,真的很不正常。
換做是平時,別說見他這麼紳士,連聽他正經的說句話都難。
兩個人一路向前走,太陽有點毒,程霖出門沒有抹防曬,正想叫他回去,聽到許斂悶悶的冒出兩個字:“到了。”
視線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一片茂鬱的森林,耳邊時不時傳來陣陣鳥鳴,程霖跟著他的腳步,一深一淺,邁過泥地,停在了一個小木屋前。
“這裏是我們三個以前常來的地方,蔚悅都不知道。”
紅色的小木屋坐落在森林的最深處,麵積不大,站在外麵看不到裏麵的物件,隻是靜靜的站著,就覺得整個人都跟著風景一起沉靜了下來。
因為長時間沒來,屋外的樹枝枝幹沒人打理,已經遮住了房頂。大片大片的爬山虎攀附在上麵,一屋一秋千,倒是和李白筆下的“朝登北湖亭,遙望瓦屋山。”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們三個心情不好的地方都來過這裏,沈安度那家夥在蔚悅離開的這三年,不知道跑來這裏多少次。有一次趕通告,發布會現場我們整個劇組的人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他卻在這裏喝酒喝的爛醉。”
想起往事,許斂雙手插進口袋裏,雙腳已經邁上了屋前的台階。
“我和謝溫言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喝了整整三瓶的紅酒,抱著我的手臂喊小木頭。”
程霖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
“對了,還有謝溫言,謝溫言在你們的心底那是真的高冷吧?你很難想象他會哭吧?她出事的時候,謝溫言就在這裏哭的泣不成聲,鼻涕流了我一身。”
程霖總覺得,眼前的許斂才是真正的許斂。
她很想問一句,那你呢?
你有沒有和他們一樣,心情不好卻隻能躲在這裏發泄的經曆?又或者因為某個女孩難過的不像你自己?
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
她知道,許斂和她之間的距離。而她的那些小心思不敢讓他知道,她和蔚悅不一樣。
蔚悅和沈安度是兩廂情願,而她是一個人……自作多情。
“其實被爆出來也沒什麼。”話鋒一轉,許斂挑挑眉。
“當初我打那家夥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換做是沈安度和謝溫言,如果他們兩個人第一個趕到現場,說不定那家夥被揍的更慘。”
他像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可他的視線早就飄到了窗外。兩個人站在木屋裏,門沒關。
“更何況顏梓這事情一出,我已經打算要自己把這消息曝出去的。”
程霖的心口一顫,有疼意順著胸腔蔓延,她咬咬嘴角:“許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