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語三旬過後,楚肖語像個神婆一樣,神秘兮兮地盯了眾人一眼,說:“玩點刺激的要不要?”
要不是她剛才一直喝的檸檬水,我就懷疑她現在已經喝多了。
“真心話!大冒險!”
我鄙視地看她一眼,果然萬年套路都是這個。
我舉手:“我聲明,我不玩。”
賀承淮也要舉手,楚肖語瞥到,用她尖利的嗓門喊:“隻準一個出局,要不然就玩不成了。”賀承淮又尷尬地放下了手。
我笑笑,坐到吧台上,不得不說,今天這個樂隊的歌很好聽,這個酒吧唯一還算純良的地方就是樂隊沒有太過於重金屬。
我晃著腦袋隨著音樂哼唧。
是一瞬間的事情,原本燈火通明的酒吧一下子黑如暮色。
我愣住了,聽到周圍一片嘩然,耳朵裏還穿梭著樂隊的尾音,黑夜裏有人大喊:“我靠,誰把電閘拉了?”
又有人再喊:“不是電閘的事,整條街都沒電了。”
全城沒電。
大家紛紛打開手電筒,你擁我攘地擠出酒吧。
人多又擠,我完全喪失了自主性,被夾著往門口移動。
我好不容易挪到一個角落停下,想等人少後再出去。我剛打開手電筒就看見了我絕對不能看到的事情。
一個急匆匆往外走的男人手裏的黑色公文包被擠掉了,但對麵角落裏有個人把那公文包一踢踢到腳下,又把自己手裏的公文包遞給低頭找包的人。
調包計!
我驚愕,慌亂下手電筒恰好照到對麵那個人的臉上。
是個男人,他看過來,但被我照射來的強光照得眯了眼。驚恐之下我關掉手電筒,一動不動地在角落裏站著。
我回味著那個人的長相,由於當時太恍惚,我隻看到了他戴著口罩,但右邊額角有一塊醫用創可貼粘在上麵。
我緊貼著牆壁,踮著腳尖,想等著人流散一點的時候再出去。
楚肖語給我打來電話,估計是想確認一下我在哪裏,我接通:
“喂。”
對麵一片嘈雜:“蘇杭你在哪呢?”
我剛要說話,但借著手機的弱光,我模模糊糊看見那個額角貼著創可貼的男人站在我麵前,正在用他同暮色一樣深沉的眼睛盯著我。
我嚇得喊了一聲,手機一下子摔在地上。
周圍沒有光源,很黑,但我覺得我們倆現在就在麵對麵對視。
他想幹什麼,拿刀?滅口?
我把所有最壞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有個東西抵住了我的胳膊,我嚇得忙用手把它甩開,結果對麵那個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低沉,很不耐煩地說:“你的手機。”
我心惶然,應激性地對他說:“我什麼都沒看見啊。”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這也太慫了。
他把手機塞到我手機,笑笑:“看見了也沒關係。”
我壯著膽子對他說:“我可以報警的。”
他說:“你拍照了嗎?”
我愣住,現在壞人都這麼囂張嗎?我倒是不害怕了,用一種仇敵的眼光看著他,我媽和我說過,遇見壞人不能示弱,得用眼神震懾。
結果那個壞人看見我直勾勾的眼神,嗤笑了一聲,然後從我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