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顯得我們二人十分親密,的確十分親密,因為我們是兄弟的關係吧?

每次在路上,隻有我跟他說話,他不是點頭,就是稍稍看我一眼作回應,有些時我看著他那冰冷的臉,就不禁想笑,不過隻是轉頭偷偷一笑而已。

他冰冷的外表不使我厭惡,我知道他的內心是如此熾熱,有情。他是一個內外不一的少年,我知道必定是這樣,他隻是不想表露自己的內在而已。

我跟他說話之際,從後方突然擠進了一個少女,分開了我跟他,我被排擠往一邊移動。

“路融,路融!“長發飄逸的熱情少女緊貼路融撒嬌。

冰冷的路融臉容生出一絲無奈,給少女緊抱著胳膊,就像戰敗的俘虜,任由處置。

“小滿,你好!“那少女突然向我問好。

“哦,你好。”我回應說,這時才認出她就是與葉歌兔影形不離的朋友。

“我們走啦,路融。”少女牽著俘虜般的路融前進。

我想我被離棄了,孤孤單單走在路上。此刻,奇妙的感應產生了,心中的製糖工廠矗立而起。

意外中的意外,葉歌兔走在我緊側。

我一時無話可出,嘴巴是落下閘門的工廠,看著她發絲的飄動,仿佛是她帶動了風。

“喂,你好,小滿!”葉歌兔展現出夢幻般的笑容說。

“哦。”我回應說。

她是怎麼認識我的名字!

我心中狂叫。

我沒打算追問路融怎麼認識葉歌兔的朋友,成為不平凡的關係,緣故是他根本不會說,隻會施展冰冷的神態敷衍我。

至於葉歌兔是然如何認識我的,想是別問了。

我向窗外的月牙打聲招呼,它的柔光穿透了玻璃進入了房間。我對著它笑,希望它能感受到我的感覺,是如此奇妙、興奮。

“小滿,還沒睡嗎?”母親輕輕推開了一道門縫,探入身子問。

“嗯,很快就睡了。”我走到床邊掀動被單說。

“對,小滿呀。”

“是,怎麼了?”

“明天傍晚,我有點事,你可以替我到市場買菜嗎?”

“我想可以吧。”

“那好,至於菜單,我會放進籃子裏去喔。”

“好的。”

“該睡了,晚安。”

“晚安,媽媽。”我關了燈,靜靜躺在床上。

對了,每年的一天母親都自己一人赴約去了,似乎都是舊友聚會吧每逢這一天,她的心情若有一些百般追憶的感覺,並且每一次的回來嘴巴裏都自自然然說出像是形容人的改變的話語。

我始終有點好奇母親年青時代的生活是如何的呢?

不知不覺,自己投入了睡眠的領域去了。

早上,母親煮妥了早餐後,包裝了好幾份禮物放進了自己的手提袋裏。後來便慌慌張張地準備什麼似的,一直無暇處理另外的事。

我離開時回頭看,她依舊看著那張嬰兒照,口裏不知念了什麼密語,笑了起來,用她雙手把照片緊貼在胸口上,顯露出一絲絲愛意。

她每年的這一天都這樣。

每年都這樣。

在我年幼的記憶中,沒有姐的記憶。母親曾撫mo我的腦袋說:“小滿,你怕寂寞嗎?”

“我不怕!”我堅強對母親說。

“為什麼?”

“因為有媽媽和月亮。”

“是嗎?”

接著我便看見她淚光閃爍。“對,對,你的姐也很喜歡月亮,她也喜歡。”

我便拉著她的衣袖問:“姐?那她在哪裏?”

母親沒有回答,隻摸摸我的頭說:“乖,小滿。你不要怕寂寞,月亮姐姐會陪著你。”

記憶又模糊,年歲的積累,它便隨年歲的增加而變得模糊了。

我們走在路上,從那一個中午起,我跟路融的距離便遠了,這個距離是可以容下一個人的。

隻要我有了那種感應,她們便出現在不遠的後方了。幾乎都是葉歌兔的親密朋友鄭娜依先出現,占到我特意所留出的空間去貼近路融,然後……

“喂,你好,小滿!”葉歌兔便出現在我緊側向我打招呼。

反複不變的情景。

傍晚,燈火像螢火蟲的聚會逐漸點亮了黑的世界。

我完成了母親叫交托給我的任務,提菜籃,對照菜單,檢查是否缺漏,在傍晚的街道裏,人影稀疏,這時有人停步在我的麵前。

“你是尹初滿,是吧?”

“是的,你是……”

一個衣著打扮清純的少女打量著我。

“我隻是希望你的媽媽別再打擾我們一家人了,畢竟我已不是她的女兒,這話請你轉告給她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要轉告的?”

“哦,禮儀上我得介紹自己,是吧?我叫李朗月,李朗月,並不是尹朗月,明白嗎”?她百般強調的語氣。

她的話使我迷糊,迷糊導致不能思考。

我以迷惑的目光看她,她的神情也開始迷糊。

“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請你告訴我一切!”

“每年的這一天,她都會約我們一家出來見麵,父母非得使我打扮得清純一點,自然一點,這是就根本不像我嘛!說是見見親母,也讓我們聯係一點感情,她要知道我已不是她的女兒了,當初是她要把我拋棄的!請告訴她,我和家人現在過得很好,請她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了,好嗎?”

姐?她是我的姐,是我記憶中從來不能有過身影的人,是母親手中照片的女嬰兒,母親的快樂與憂傷!

我不知道在母親的日子當中有多少被笑容增色過,有多少被淚水洗刷過,這全都為我眼前的這個人,我無法反駁她,母親的割肉之痛她是無法體會,而我卻無限量體會.

母親是如此地痛苦,是如此地……

我的身體開始抖動,淚流衝擊眼眶,心裏再也無法形容母親多年以來割肉之痛。

溫柔的母親一定有隱衷,才會拋棄親愛的女兒。

“對了,你好像不是她親生的兒子,是吧?”她的惡意深透了話語。

她的話我沒有逃避,我勇於對待,因為這是真相。

“你說得對,我並不是媽媽的親兒子。這在很久以前已知道了。,你別為此勞神。”

她的神情告訴了我,她的惡意沒有得逞。

我,尹初滿並不是母親的親子,的確這個事實早已記憶在我腦海裏,但是我並不是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原因根本沒這個必要。不論是親生或收養,我依然是母親的兒子,是絲毫也切斷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母親很早已經告訴了我這個事實。

當時,我哭了。

我知道她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是那麼認真,哀傷的臉告訴了我,她指著皓白的明月為證,淚痕累累般地說。

皓月像母親也淋漓、模糊了。

母親擦去我的淚,她哭後的臉又笑了起來,從眼前殘留的淚珠滑下,點在我的小手上,冰冷的淚珠,讓我知道母親的心總比我更痛,我不能哭泣了,然後我們勾起指,承諾做永遠的母子。

“媽媽她每天都會拿起你的嬰兒照看,她會笑,會哭,全都是為了你。請你別損壞親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因為你不了解她的樂與悲,在這之前請你別損壞母親的形象!”我提起頭,以堅強的力量喊。

在那一刹間,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街道上響起,天地仿佛顛倒了,我的耳中鳴起嗡嗡的巨響。

“別這樣理直氣壯地對你的姐說話,知道嗎?”

我的姐居然會打我?

我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

不會奢求得到她的愛護的我,今天卻被她記下一個疼痛麻痹的耳光。

“你沒資格,一個誣蔑自己母親的人,你沒資格!”我布滿了淚珠的眼仇恨自己的姐,一個在我記憶中從來沒有過身影的人一個母親日夜牽掛的女兒。

眼前的人臉部充滿了無法發泄的憤怒,開始膨脹,變紅,變黑。

然後我的姐離開了,離我很遠,很遠,及至我再也無法觸及的距離。

在我的情緒徘徊在那記耳光不不悅之際,我知道葉歌兔來了,因為那股感應的出現。

我不想她成為我發泄的對象。

我們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我一言不發。

“你沒事吧?”她的頭移近我前方的視線。

我隻輕輕搖了頭,心裏特別難過。

我的姐,母親牽掛的女兒,是如此地對待母親,假如母親知道了,心裏是如此地疼痛難受,一個日夜牽掛的女兒,她不了解母親的心中的疼痛。

“是不是很疼?”葉歌兔把一袋冰敷在我那記耳光的臉上。

我抗拒,她卻撥開我的手。

“不敷一下,會腫起來的啦!”

“我自己來吧。”我要求說。

“好呀,那你自己來。”她放下手,靜靜地坐著。

“你都看見了嗎?”我對她說。

“對。”

“她是我的姐。第一麵見她,居然這樣子。”

“她是你的姐嗎?為什麼她要這樣子打你?”

“我想她是怨恨被拋棄了,但是她被拋棄的背後一定有隱衷的,媽媽她一定有隱衷。我是不是媽媽的兒子,這不重要了。她是一個很溫柔的母親,總是很關心我,我跟她承諾做永遠的母子。姐卻不了解她,媽媽每一天都看著姐的嬰兒照,每一次我回頭看她,有時她會溫柔地看著照片,有時卻憂傷忡忡。可以說姐是媽媽的快樂與憂傷。我真的,真的很想讓姐知道,讓她知道母親這些日子裏的樂與悲。”

“你是也喜歡你媽媽,是嗎?很像個小孩子!”

“有什麼問題?”我漲紅了臉。

“沒什麼問題,並不是沒有規定別人不能戀母的啦!”

“誰是戀母的人!”我從椅子上跳起說。

“沒有啦,別人都沒有答應,你為什麼這麼緊張?”葉歌兔坐在椅子安定地說。

“不是,誰說我是。”我便坐下,又對她說:“我像個小孩,我已十七歲有餘了,知道嗎?”

“就是現在這個年齡也像個小孩嘛!”

“不是,不是!”我連連否認她的話。

“喂,喂,這是小孩喜歡撒的脾氣呢!”她不斷重複說。

避免我們再繼續鬥嘴,我先壓下自己的不服氣,說:“隨便你怎麼說好了,算你勝出,好嗎?”

“嘿嘿,你承認了嗎,小滿?”葉歌兔歡天喜地般。

我聽見這個稱呼很敏感,表情鄭重地對她說:“請稱呼‘初滿’好嗎?”

“哦,初滿。”她很樂意聽從般說,忽然又說:“‘小滿’這個稱呼稍微可愛一點,小滿。”

“你不覺得很孩子氣嗎?”

她恍然通竅,點點頭。“原來這樣,別人都這麼稱呼你嘛,我想你媽媽也這麼稱呼吧,我總不能不他們特別吧?是吧,小滿!”

我已無話可駁,隻能勉強咽下這口氣。

葉歌兔不知如何對我笑,釋放著奇幻的力量,她就是伴隨著夢幻的一個少女,奇妙的感應,告訴我,她就在身邊。隻要發現她就在身邊,心跳便起伏不定,而且被征服在她的世界裏。

我已捂住了胸口,好讓它別在裏麵狂跳不已。

“怎樣,心情好多了嗎?”她對我說。

“對,好多了。”她就像夢中將我引出黑暗,投向光明的那位背長雪白翅膀的藍發少女。

她已無意之間把我引出黑暗,投向光明。

“小滿,叫我一聲‘歌兔’吧。”

“為什麼?”

“然後感謝我唄!”

回到家中了。母親問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的心便痛了起來了,我是不可能將剛才遇到姐的事告訴她。

就隨便說了個謊言。

看著母親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心裏便越痛了。想起了每年為姐相見的忙碌,便生出一中不甘的感覺。

我找出了姐的嬰兒照,繈褓裏的女嬰兒,滿懷幸福般含吮著小指頭。姐了解母親,她會有再次的滿懷幸福嗎?

我要想知道母親當年遺棄姐的隱衷了。

終於我問到她有關姐的事。

她先是神情恍惚了一下,也許想起了姐,更讓我不能把遇見姐的事告訴她。

“小滿,為什麼問起這個來了呢?”

“我,我隻是想知道姐在哪裏?”

“你姐她……”她再也沒有說下去了。

“媽媽,如果姐會恨你,你會怎麼辦?心會很痛嗎?”我試探母親的反應,又補上說“我隻是說如果。”

“為什麼這樣問呀?”

“我真的想知道有關姐的事。”

母親看見了我悲傷的眼,似乎要想說一些話。

“原來是感到寂寞了嗎,小滿?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原諒母親”她紅了眼,淚流奪眶而出。

她用雙手試圖擦去兩眼的淚流,卻淚流不止,也從手背流過,便以家事為由離去了。

不,我不應該向母親問起關於姐的事。

難道困於迷霧之中這對於我是一件好事?

我拉了從房裏出來的路融出到屋外。

把遇見姐的事告訴了他,我隻是希望有人可以聽我傾訴。

月亮的光照耀著我倆,感覺是多麼的冰涼,仿佛照應了我內心的悲傷的痛。

“我知道隻要提起姐的事,媽媽便會落淚不止。我隻是希望姐能了解到她,便不會恨她了。”我向路融傾訴說。

“那你為什麼不想你姐說?”

“要我怎麼說?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辦才好。媽媽是不會告訴我遺棄姐的隱衷,因為傷及到她的心。”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談了很久。

從這一晚的幾天來,我再也沒有向母親問起姐的事,像從前一樣。但在我的心裏買內已經積累疼痛的腫瘤,幾天來我的心情沒有開心過,表麵上我隻是偽裝起來,用來掩蓋我的痛。

到校的路上與朋友們與上了,她倆都知道我的是,都關心地問候一聲,仿佛已經失去原來的氣氛,全都是以為我的緣故。一切仿佛都變了,變得暗淡無光了,死寂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維持多久的時間,或者隨著時間的衝淡,痛的感覺會消失了。不過往後在我的記憶中的姐,隻會是恨母和打我耳光的人了。我從前不是從來沒有幻想過姐和我在一起的生活,當初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我便產生了各種的幻想,幻想她在的生活。我會猜她是如何的外貌長相,有多高?她的名字?關於她的生活呢?又會想假如她一開始便與我們一起生活,今天的日子會然後的一個畫麵?

但我見到我的姐了,她竟恨透了母親,打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