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第1篇(路融出現之時)

在那皓白的滿月上,如同一麵光滑的鏡子的滿月上,忽然浮起了一個雪白的身影——一個身著白衣的人,銀白色的發絲覆蓋了半邊臉。

他落在屋頂上來了,在我眼前了。

我驚恐地問:“你是誰?”顫抖的聲音。

白衣人輕微地翹起嘴角,“月·守侯者,”並短短回答了這數個字。

冷冷地一笑,使我不寒而栗。

“你和我一樣。”白衣人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也是月守侯者一族的人。”

月告訴我夜來了,月一直努力著爬上夜空的最中央,我卻無法入睡,爬上屋頂上,我想沒人會發覺吧,所有的人都已甜美地進入睡眠的世界。

我喜歡靜悄悄地看著月,也喜歡月以溫柔的目光看著我。

我想起了白衣人初到的那個滿月的夜晚,他就仿佛從一個虛無飄渺的世界中虛幻地浮出來,還有他那白衣的穿著,銀白色的頭發,足以證明了。

他以尹路融,我尹初滿的堂弟的身份出現在我的世界上。我欺騙母親他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母親接納了他。

如此簡單?就像伴隨著他出現的迷團一直讓我無法理解。

在苦思冥想當中,路融出現了,靜悄無聲般出現在我麵前。

“喂,你幾乎嚇壞我了!”

“是你的洞察力太差。”路融冷冰的麵朝我說話。

忽然我注意到他的臉嚴肅起來,似乎有些話必須出口。我用手晃過他的臉,說“別這麼臉口好嗎?我特別害怕,特別不習慣!”

“如果想知道,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告訴你。”路融無故說。

“什麼?”我疑惑,突然又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你是說‘月·守侯者’的嗎,對嗎?”

“是。”路融走前一步,身影快速消失了。

“路融!”我喊,試圖喊停他,但已晚了。

原來還沒有睡,我還以為除了我以外其它人都睡了。也許他知道我還沒睡,而且認為我為他的話疑惑不解,正困惑著呢。可是這並不是我不能入睡的主要原因。

自己也承認自己喜歡深夜爬上屋頂上看著皓月,不過這也是一個月當中的幾次罷了。近來卻不知什麼的緣故失眠了,這並不表示我身體出了些毛病,而是心中總感應著一種奇妙的力量,使我不能安然入睡。我曾嚐試過吃安眠藥幫助入睡,但卻不顯什麼作用,才肯定自己感應著某種力量而不能入睡。

這種情形下,不知是如何一回事,早上的精神狀況還是奇怪地好?

照著溫柔的月光,我突然睡意大發,便回到了房裏去。

肩上掛著將要滑落的背包,邊忙回應母親的告別邊咬著半塊麵包的我,匆忙地衝出家門,喊:“遲到了。糟糕!”

奔跑之餘,我還不停埋怨路融:自己既然早醒了,不但不叫醒我,還要自己一個離去,這算什麼道理?

漸漸近校門了,上課的鈴聲並沒有敲響,我的速度便開始減慢了,接著便是一陣難受的氣喘,胸裏是心髒不住地瘋狂跳動。就在此時鈴聲終於敲響,我直奔近在咫尺的教室,正在我頭部隻顧向教室那邊傾去,極似一位衝刺的短跑選手的同時,心頭油然而生出一種奇妙的感應。這種使我發生這種感應根源原來就是隔壁班的葉歌兔!

她以及她的同學正跨入教室大門,她就像是強大的行星吸引著我這顆小隕石。

“為什麼?”我抓緊胸口,心髒不住狂跳,這並不是狂奔後所帶來的心跳,而是……

如同疾風一般,我奔入教室,全班同學都為此舉動一時鴉雀無聲,此時鈴響完畢了。

第2篇(我與母親)

“你確定它來了這邊嗎?”

“對,就在這邊!”

連我也預料不了,我居然在月下奔跑。我想我隻會安靜地做在屋頂上,照著月亮的柔光。

路融他在屋頂上跳躍,瞬間飛躍兩間房屋,甚至幾棟房屋。我隻奔跑著緊跟在他後邊,恐怕我的速度難以緊跟他,而且我的體力有限,更不能及了。

他曾跟我說我跟他一樣,怎麼一樣?

終於在一宅房屋停下。

“它進入這屋裏了,從窗口進去了,是二樓,“路融朝上盯緊了。

我調整了呼吸,俯下身雙手撐緊雙膝,抬頭看。

“要不要進去?”

“已是深夜了,動作安靜點。”路融縱身一跳,上了二樓的陽台。

“喂,我怎麼上去。”我壓低聲音說。

得到他的幫助,我還是上了陽台。

從窗戶裏看房裏發出微弱的黃光,我們的目標就是它。

就在今晚有睡意的我舒服入睡的時候,路融推醒了我。在奔跑後,恐怕今晚也難以入睡了。

“我要進去。”路融忽然說。

“你怎麼進?”我打擊他這個念頭。

路融這刻伸出手,無名指與尾指同時彎曲,如此的手勢向自己身上一點,轉眼間消失,竟進入了房裏。

我驚歎不已。

在窗戶裏的房間,路融試圖捕捉發光體,發光體卻跳上了熟睡人的床上,路融小心翼翼靠近床邊,身影快速掠過,抓住了它。他藏好了發光體,接著關於它的事情他並沒有向我說明,隻告訴我他稱為“月之光”。反正正如他所說的時機成熟了便會告訴我。

明早。

天空浮動著白雲,白雲千變萬化,化成花朵,化成白狗,化成休閑人心頭無窮的甜絲,我躺在圖書館的屋頂上眯著眼,望著白雲飄動的無邊天空上。陽光好耀眼,釋放著熱力。

這裏隻會聽見微風掠過的的颼颼聲,沒有學生下課後嬉戲的笑聲,沒有籃球場上籃球迷的喝彩聲,打氣聲。

“謝謝你,路融!”我說。

“幹什麼?”路融冷冰冰地回應。

“謝謝你的出現!”

“我的出現,或許日後你不會感謝我。”路融稍含怒色說。

“為什麼?”

“等……”

“等時機成熟便告訴我對吧?”我打斷他的話,又笑,“我是感謝你的出現給我作個伴而已。”

“你是獨生子,感到寂寞?”

“其實媽媽告訴過我,我有個姐姐,至於她為什麼不在,她並沒有告訴我。”

“那你感謝我這個‘堂弟’出現?”

“對,不過我這個堂弟弟太冰冷了。”

“什麼?”路融伸手要打嚇唬我。

“別!”我搖手說。

突然,那奇妙的感應又出現了,證明葉歌兔就在附近。

“怎麼了,你?”路融見我神情突然變了問。

“哦,沒什麼的,是經常的事了。”

我愣愣地看著來往圖書館的人,直至許久,便見葉歌兔以及其朋友從圖書館出來,我回過神來,眼睛的注意力都投在她身上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產生這種感應,不是帶有危機的,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奇妙,而又讓我陶醉這種奇妙,進而進入了可愛的“歌兔世界”,然後裏邊全都是……

“喂!”一隻手搖晃在眼前,把我的世界打散了。

“啊?叫我嗎?”

“你幹嘛一直盯住那個女孩?”

“我哪有?”我狡辯。

“難道你喜歡了她嗎?”

“不知道。”我敷衍他說。

“如果喜歡……路融停止了他的話。

“為什麼不說下去?”

“不喜歡就算吧。”一句話剛完,他便消失無蹤。

我仰頭看藍天,對自己說真的不知道,真的。

今晚的月亮沒有出現,隻有稀疏的星點在漆黑的夜空中互相襯托。

好孤獨的夜空。

越感到那一奇妙的力量如同夜空的漆黑那麼濃,掩蓋了廣闊的夜空,我越難以入睡了,仿佛被各種因素幹擾而難以入睡。

我的周圍這一帶都進入了黑暗的寧靜當中,偶爾會聽見昆蟲鳴叫的聲音,但隻是很細微的聲音,聽見了仿佛使到耳朵當中有些癢的感覺,見遠處如星星般大小的路燈光排成直線,排成曲線。

在黑暗的寧靜當中一切都變成很微弱了。

特別在沒有月亮的夜中。

突然一切都陷入黑暗的旋渦中,我隻感覺到我的身體開始下沉,越掙紮便加快了下沉的速度。

瞬間在我的頭頂上如同花朵怒放似的綻放出光芒,先是耀眼的白光,再是紅光、橙光……一直由中心向外擴散增加色彩,是彩虹七色,接著中心部分生成一輪皓月。

光芒把黑暗漸漸驅散,我的身體停止了下沉,我用手遮耀眼的光芒,而正由皓月中心迸開裂縫,一位背長雪白色翅膀的藍色長發少女誕生。她把手伸給我,我緊握了她的手,她的翅膀在拍動,落下雪白的羽毛像雪飄,她將我拉起來,一直上升。

光芒耀眼,我不能看清她的樣貌。

“我快覺醒了。”她對我說。

“你是誰?”

一刹那的光芒照射,我衝向光明……

母親把濃香的牛奶輕輕放在我的桌前。我便大口大口地喝進肚子裏去,牛奶充滿了整個口腔,衝擊喉嚨,進入食道。我閉上眼睛,回味著牛奶的餘香。

“再來一杯!”我對母親說。

“好,好。”母親倒出了牛奶,杯裏的牛奶體積增加,灌滿了杯子。

這是享用早餐的時間,也是餓享受的一段時間。

因為早餐上的牛奶就是一天的生命。

“我走了。”路融將背包往肩上一掛便離開了座位。

“喂,等等我。”我匆忙吃完剩下的早餐奔去。

“早點回來喔,知道嗎?”母親向我倆招手。

我回頭往廳裏看,母親又以溫柔的目光看著那一張嬰兒照片,她曾經告訴我這就是我姐了。

在我的記憶裏中沒有過姐的身影,或許她隻是我記憶裏的一份空白的部分,她的外貌隻是停留在母親手中照片的一個包裹在繈褓裏的女嬰兒。

她的任何事,母親從來沒有提過一件,所以我對她的認識隻是一片空白,我甚至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她是母親的憂傷與快樂。

我知道這些了。

“路融,我昨晚做了個夢。”

“與我何幹?”

“喂,聽我說下去嘛。是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先是自己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深夜不能入睡了。我在屋頂上看著周圍,然後奇異的事情終於出現了,一切都被黑暗吞噬了,而且我的身體往下沉,越是想掙紮越是下沉。後來就從我頭頂上發放出光芒,對,是彩虹七色,又出現了一個長翅膀的少女,把我救了出來了。”我簡單描述了一篇。

路融停住了腳步,神情嚴肅注視著我。

“你已經開始覺醒了,月·守侯者。”

話後,便彌漫著一股使人屏息的氣壓般。

“是、是嗎?對,當時她的出現驅散了黑暗,她還對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我問她是誰,她又不回答,我便醒了。”

“月界門開啟者·初路歌娜!”路融的神情開始變得驚訝。

“什麼月,什麼?”我聽得迷糊起來了。

“你夢見了她是吧?”路融問我。

“是啊,怎麼了?”

“沒有,待你覺醒程度再高一點,才說吧。”路融讓停住的雙腳走動,跟我形成了距離。

“路融!什麼嘛,總可以告訴我一點吧,總令我心裏發癢!”我加快腳步,逐漸跑動上去。

路融表現他冰冷沉默的個性,沒有理會過我的追問,一直向前走。

對於我的追問,他沒有打算作出任何回應。

月·守侯者究竟是什麼的人,月·守侯者一族呢?路融的出現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他當時追趕月之光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昨晚的夢?總之,自他出現是所有的事我全無清晰地了解。

我就困在這迷霧中,不能分清方向的空間裏,一直停不前!

“你到底還是不告訴我是吧?”我截住路融的去路。

“你要盡快覺醒,不然我隻能這樣。”路融對我說話,然後移步向前走。

“覺醒?什麼啊?”我抱頭說,仿佛腦袋進行三百六十度回轉,昏暈了頭腦。

“我快覺醒了!”

我想起了奇異的夢境中當中少女的話。

那個少女的名字叫做……路融話中提及過,月什麼啊?

我獨自墜入了轟裂頭腦的苦思當中。

路融離我越來越遠了,最後連小顆粒般的身影也不見了,我隻能獨自一人到學校去。到學校的路上其中一部分是下坡的,兩邊都有欄杆將其圍了起來,因為是學生必經的路外來是車輛一般禁止通行。

走至此路時,突然心裏冒起了一股猶如噴泉般而來的感應,而又相似於那種奇妙的感應,是葉歌兔出現的那一種奇妙的感應。不同的是有危機感的感應,

我停下腳步,四周變得十分安靜,路上除了自己外,人影冷清。

隻見欄杆上站裏著一個女孩,飄浮在風中,突然她仿佛失去了穩定,往前下墜!

我衝上前試圖抱住她,但是此時身體沒有了力量,同時往前傾倒,一切陷入黑暗當中,我與那女孩墜如了黑暗當中,往下是無盡的黑暗。

眼下將要落入無盡的黑暗當中!

我竭力伸出手,去握緊女孩的手,心裏隻有活著一個念頭,我要救她!刹時,湧現了熾熱的能量,開始發光發熱。

女孩緩緩抬起頭,才發現是葉歌兔!

“你是天使嗎?”意識模糊的她說。

又在此時,黑暗侵入了我的眼睛,一切都是黑暗。

仿佛過了未知的時間,我的眼睛感到了光的照射,一線線插入眼裏,有意識的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掉落在坡旁。懷裏躺著昏迷是葉歌兔。

“你怎麼了?醒一醒!”我扶起她,搖晃著她,試圖叫醒她。

在迷糊的意識當中,她醒過來了。

“我怎麼會在這裏?”她清醒後,推開我說。

“你沒事吧,歌兔?”高處的欄杆上,一位長發少女喊。

稍後,攀繩得救了。

我拍去身上以及背包上的塵土。

接受了她們的道謝後,便各自回校。

一次奇異的短暫接觸。

即便如此,我不知然後還是十分高興,心裏仿佛成了製糖工廠,源源不斷的甜糖就在此生產。

心裏麵總有一個希望跟她再次想見的願望。我的世界裏已全被這個願望占領了,再也無法抵抗與反擊,完全敗軍了。

我也無法去想探究今早所發生的奇異事件了,一層層路融所帶來的迷霧,就使我轟裂了頭腦。

要使我無法預料的事,就要發生了,就在數天後的一個平凡的中午。

我與路融肩並肩走在到校的路上,中午的太陽將我們彼此的影子緊緊粘在一起,幾乎相融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