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人難道會有這種身法?”
江笑白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笑了笑自言自語道:“幸好我是在這麼高的地方,要是低一些的話說不定就被發現了。”
正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大漢就又從這甲板下走了出來,而且手裏麵還拿著一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並不算大,猛的一看跟歐陽東請江笑白喝的酒沒什麼兩樣。
大漢走出來之後又是四顧環視了一圈方才將這塊木板蓋了下去,用力的踩了幾腳之後才走進了船艙之中。
過了好久也沒有傳出什麼聲音,江笑白知道自己是時候行動了。
他也是一躍就落到了甲板上,輕的如同羽毛落在地上。
而當他打開這塊木板的時候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麵而來簡直要把他凍成冰塊。
“好冷。”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哆嗦了一下又說道:“這下麵到底放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非要等到大晚上別人都休息了才肯出來拿?難不成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能見的了光的東西自然是不怕別人看的,怕別人看的才是有事情的東西。
江笑白緩步走了下去,可就在他整個身子完全消失在甲板上的時候這原本安安生生的木板卻忽然倒了下來嚴嚴實實的將他蓋在了這裏麵。
“這下子看來我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他還在自嘲的笑著,伸了一個懶腰憑空一握就將弑魂攥在了手裏:“我倒是要看看這艘船上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定要藏得這麼隱秘。”
這裏很黑,黑的簡直比昨天晚上去的那一條船艙還要黑。
對於黑暗的恐懼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如果有人不懼怕黑暗那一定是他已經習慣了黑暗。
正如同看到殺人不害怕的一定是殺夠了人的。
江笑白還是怕黑暗的,因為他見過黑祖。
他知道黑暗中永遠會藏著一些自己永遠看不到的東西,一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了解自己生命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他並沒有讓弑魂發光。
船下室的陰冷和弑魂的寒氣交織在一起已經完完全全的能夠將一個人凍死了,但是江笑白現在還沒有事。
不是他身體特殊,而是因為他一直在咬牙堅持。
曾經的工作性質讓他知道越是在密閉空間裏放棄希望就越容易死得快,而這種隨時都可能要了命的情況對他來說已經家常便飯般的熟悉。
經常和死亡打交道的人通常也都是對於死亡麻木了的。
亦如同黑祖是不怕黑暗的。
江笑白怕黑,怕血,更怕死。
但是他心裏也清楚自己以後要走的路永遠和這三個東西有著密切不可分的關係。
……
到底走了有多久,反正已經能夠從船頭走到船尾了。
可是這條黝黑的路還是沒有任何盡頭的趨勢。
“那人下去了不多一會就上來了,為什麼我還是找不到出路?”
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清楚了,既然那人能夠那麼自信的下去那就說明肯定是有足夠的信心讓任何一個擅闖的人不出來的。
對於江笑白來說想要出去的辦法有很多,甚至說隻要用弑魂向頭頂輕輕一捅就能直接出來一個洞然而離開這裏。
他並沒有這麼做,第一是因為他還要靠這艘船去南水,第二是因為自己已經和歐陽東認識了,於情於理這麼做都是一件很傷感感情的事的。
“這可怎麼辦?我要怎麼出去才好?難不成我要一輩子困在這個地方等著老死?”
想到這裏,他不禁都笑了起來。
一個能把自己都逗笑的人通常來說都是已經經曆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的,所以才會擁有一般人無法理解的笑點。
江笑白經曆的痛苦已經夠多了,甚至經曆過的死亡方式對於普通人來說一輩子都不會見到的。
越是喜歡笑的人越知道生活的艱辛。
越是不想死的人越知道死亡的恐怖。
江笑白知道生活的艱辛,也知道死亡的恐懼。
所以他也知道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可惜我現在才發現了真是慚愧。”
當他把弑魂的劍尖抵在自己腳下的底板時候,他知道這條船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了然於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