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江笑白感到驚訝的是,當他吃過早飯再前去昨晚那條悠長的船艙時候卻發現那裏隻有一條路可走。
“這裏隻有一條路?”
他微微轉過了身問著一旁的歐陽東:“可是我怎麼記得這裏是有兩條路的?”
“兩條路?”後者也是有些驚訝,說道:“不可能的啊,這艘船從建造開始就一直是一條路從頭貫穿尾部的。”
“不管哪裏都不會有這種分叉路的?”
“可以這麼說。”
他仰起頭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船頂覺得這件事實在是蹊蹺了,蹊蹺的不像是人世間能夠發生的。
然而,越是蹊蹺的事情他越有興趣,越有趣的事情他越來勁。
“這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您還會接著管?”
“我不但會管,而且會管到底。”
歐陽東現在終於放下了心裏的一塊石頭,鬆了一口氣就聽了他的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裏隻剩下他一個人,有些好事的人也不敢出來。
因為這裏實在是太冷了,冷的好似呼出一口氣就能結成霜。
海上不會無緣無故變冷的,更不要說是在這種體型極其龐大的船上了。
這冷氣是從船頂散發出來的。
一向體感極其敏銳的江笑白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頭頂上的木板。
篤篤篤。
是空心的。
可是空心的並不能代表什麼,有時候實心的東西也是能夠藏東西的。
江笑白一向很清楚這些事情,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
而這個時候,明顯他也感覺到這裏的確是有些異樣的。
“沒想到這艘船上還藏著一些連主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冷了下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自言自語說道:“不知道那壇子酒還在不在外麵。”
當然是在的。
不得不說這艘船的穩定性當真是天下少見,在經過一晚上再加一白天的顛簸之後竟然還能如此穩穩當當的立在船簷上。
甚至連一滴酒都沒有灑出來。
“真是厲害。”
夜幕降臨的時候,江笑白也已經拿到了那半壇子酒,又上去了那根高高的桅杆看著遠處的海平麵:“這麼久了竟然還能這麼穩當的放著,看來能做出這艘船的人一定是一個絕世無雙的能工巧匠。”
做出這艘船的人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隻不過整個世上隻流傳下了這一艘船。
絕無僅有的船。
桅杆上的風有點大,吹得江笑白頭發都飄了起來。
“好冷,沒想到越高的地方越冷,看來高處不勝寒這句話是真的對的。”
古時候傳下來的話自然都是有道理的,可能有的是大道理有的是小道理而已,不過能夠確認的是絕對是有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站的時間太長的原因他竟然感覺到了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這根尖銳的桅杆尖上。
沒有疼痛,甚至連一點其他的表情都沒有。
江笑白忽然想起來什麼不好的東西,尷尬的笑了兩聲之後又站了起來。
嘎吱。
甲板上又響起了走動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輕的像是貓在抓老鼠的時候。
一道狹長的黑氣已經在他手中浮現,他很有信心自己能夠一擊製勝。
可是他並沒有出手。
他在等,放長線釣大魚這個道理他自然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然而等到那聲音變得稍微大起來之後,他終於看到了那個人是誰。
“是他?”
就連江笑白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在歐陽東身邊鞍前馬後的那個大漢。
“難道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
想到這,他又覺得有些說不通,正在想著有什麼理由能夠為他洗白時忽然又看到他做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大漢竟然掀起了一塊木板露出下麵黝黑的通道。
他轉過頭四下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輕輕一躍跳了進去。
看得出來他也是練過的,而且功夫也絕對不低。
按理來說一個富家子弟身邊跟著一個有些功底的保護人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可是在他問歐陽東的時候後者卻一口咬定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是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