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儲物櫃旁的一個門上鎖了,我回到黑貓旁,它依然一動不動,我來了也沒多大表示,冷漠得我有點不敢置信。於是我走到第二個門前,嘎吱——砰。我先經過一處花盆,如果沒看走眼它隻是幾朵薔薇花,但是它們正對了一條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通向未知盡頭的一人寬長廊。我呆在原地懵了,這時餘光掃到一扇不知道開不開得了的木門,我頓時不管那麼多,先試過最好可以逃離這裏。
木門開了,如果不是門後出現的危險生物可能性太大,我都要原地歡呼興奮地鼓掌了。很小的一間房間,第一眼看到那燃燒過後剩餘的黑灰木炭神似的地板,我彎腰一抹,別說灰燼連灰塵也不見多少,我再低頭一聞,味道是沒有很濃烈的,準確點來說,古堡無時無處空氣中不漂浮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用力跳起再落下,嘿,第一反應是這可真是結實啊。我不禁懷疑這裏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我在這裏走路時摩擦的呲啦聲同鐵板上的踢踏聲形成鮮明對比。
與左邊那一個很久沒人用的書房一般大,卻因為隻放了一個裝著大熊玩偶的差不多與我身高一半齊平的圓筒形籃子,顯得多餘了很多空間。牆上又出現一張紙,我謹慎地靠近它:
“把熊放到籃子裏”
我猜測,這張紙條內容與之前“到我房間來玩”的出處並不一樣,因為我沒有被強製念出來或者紙條消失。但是為什麼呢?是單純寫它們的人不一樣,還是象征了這間古堡的主人不止一個?如果這些字不是古堡主人寫的,又是誰有這個能力呢?未等我問出口,它們像往常一樣迅速消失在白色的牆壁上,與我來時所有牆壁沒有絲毫不同。
但是可以預感到的,它們都是為了將我指引去某個地方,也許真是“我的好朋友”她的房間吧。我如此肯定到了那裏一切謎團都可以解開,現在先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出門了之後,有一股鍾聲忽遠忽近地傳入我的耳朵裏。我強迫自己戰勝恐懼,朝著提示我的鍾聲那個方向走去。這也是古堡必備物品之一的一口古典落地大鍾,它金屬下擺每擺動一次就等於一秒。我盯上幾個來回便覺得異常頭暈,不敢久看,我離開時並未來得及看時間,估計天還沒黑。而且聽說,它的鍾擺還會催眠長時間盯著看的人,不過同時我也安心了,這並非一個有限製性啟動條件的機關,看來線索還是要從小熊入手。
我眼尖地瞄到了一扇黑色的疑似背後藏有房間的古樸的門。嘎吱——啪嗒。門後也許是一雙眼睛,我卻漸漸地習慣了刀口上舔血,刀劍上行走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加上讓我心驚肉跳的猜測,我真怕自己哪一天得了心髒病,腎上腺素激升死在這裏,直到血肉腐爛,白骨腐朽。我將那些惡心的畫麵一點一點地壓下去。很久以後我回想起來,那時應當是隱約下意識去抵觸,仿佛打開阿鼻地獄的門口,真相開啟的鑰匙,都在這裏產生了新的轉折點。